季玲打开门,发现是朱要武,他脸上神情凝重。
“出了什么事?”天还没有亮,又这副神情,季玲忙问。
“许秋平在大院门口呢,拿着农药过来的,说过来找你道歉,你不见他他就喝药,一大早门卫怕出来,劝他不要激动,嫂子过去看看吧。”
季玲抿唇,回头看一眼还在睡的女儿,带上门和朱要武下了楼。
“你帮我往我家打个电话,把这边的事告诉我爸。”季玲道。
“已经打过了,还有许秋平父母住的招待所,也打过电话了,他们正在往这边来的路上。”
季玲点头,下楼时发现婆婆和奶奶都起来了,也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她。
“卫跃他们三个在大门口呢。”孔思雅握住她的手,“我和奶奶陪你过去吧。”
“妈,你和奶奶在家吧,人在大院门口闹,不知道多少人看着,怪丢人的,这事是我家的事我自己去解决。”
“有什么丢人的?”朱老太太道,“咱家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季玲却不同意,“妈,你和奶奶就在家等着吧,许秋平那人我了解,他看到你们过去,闹的更欢,以为拿捏住咱们家了。”
孔思雅听到是这个,和婆婆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留在了家里。
季玲和朱要武往大院门口去。
大院里的人起来的早,也有很多晨练的,许秋平跑到大院门口要来喝农业,已经有很多人站在大院里观望了。
季玲看到了人群里的康小华,也看到了常雅的母亲方圆。
她已经顾不上这些,走出大院,在许秋平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许秋平一直保持着手拿着农业瓶贴着嘴的姿势,一副谁敢冲过来他立马就喝下去的意思。
看到季玲过来,他道,“季玲,昨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我道歉没有用,现在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希望你不要再去找我爸妈,更不要找我姥爷他们。”
说完,他冷笑道,“这样你满意了吧?”
就这几句话,不知内情的人听了会觉得是季玲强势,和对方闹矛盾闹到人家里去。
季玲不开口,就淡淡的看着许秋平。
许秋平说完,也没有仰头喝农药,反而盯着季玲。
“等着我劝你别喝吗?我不劝你。”季玲见他不动,才淡淡道,“你给我扣个逼你去死的罪名,我也不解释,等你死了我再慢慢解释也不迟。”
许秋平黑了脸。
对上季玲的目光,似在说你喝啊。
羞愤在眼底一扫而过,许秋平举着农药仰头就要喝,一道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秋平,你住手。”徐红梅跌跌撞撞的冲过来,从身后一把将儿子的胳膊拉住,同时过来的还许望亭。
他同抢下儿子手里的农药,扔的远远的。
徐红梅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然后又将人紧紧搂进怀里,放声大哭。
远远看到儿子要喝药,没有一个人拦着,而儿子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要自杀,没有人管。
徐红梅的心难受的仿佛被人用刀在扎,“你疯了,你死了我和你爸也别想活了。”
许望亭抿着唇,“你带着他先回去。”
然后回头走到季玲身前,目光深沉的看着季玲,“小玲,你表哥是有错,我和你舅妈也打算今天亲自过来道歉,没想到他突然跑过来闹这样一出,但是不管他错的有多厉害,哪怕是个外人要自杀,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去死。”
季玲道,“他自己要死,我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住一辈。况且他真要死,也不是闹到这来,找个没人的地方不就行了,舅舅不会看不出来吧?”
“你心太狠了。”许望亭道。
“我就是心太软,才会让许秋平把我脸一次次往泥里踩。”
“望亭,走了。”徐红梅扶着儿子已经走出几步,见丈夫没有跟上来,回头看气氛不对,立马喊丈夫。
许望亭深深看了季玲一眼,意味深长道,“小玲,你是嫁的好,如今连亲人都不顾念了,你放心,以后我们这些穷亲戚离着你远远的。”
“舅舅,那你就记住你说的话吧,我这人势利眼,最是看不起穷亲戚,你可千万要离的远远的。”季玲冷笑,“就是跑到家里打我不见起作用,现在闹着自杀也没用,所以以后只当没我这门亲戚吧。”
冷嘲热讽的话,季玲也会说,阴阳怪气谁不会啊,至于泼脏水,季玲更不怕。
她嫁进朱家这一年多,背后多少人说她是飞上高枝了,她又不是靠别人的嘴活着,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她活她自己的。
今天许望亭说她高嫁变的薄凉连亲情都不在乎,季玲自然不会让他直接泼脏水,直接回击你跑到家里来打人,现在又闹着来自杀。
只不过是个舅舅家的表哥,又不是真正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