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茶这么一番可怜模样。
赢舜都有些于心不忍了,瞥了一眼一旁的李天,心中暗骂,“朕有心替你打.打掩护,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谁知你这家伙当真的任意妄为!人家都要走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打人家手下,还抢人家的钱?还是足足八百两啊!这么多银子朕听了都心疼,更别说白茶这老东西了,完了你还不够,抢完了还要骂人家主子!哎,真是有够坏的!”
事已至此,哪怕赢舜有心帮李天说话,却也无能为力了。
当着群臣的面,要是不给白茶一个交代。
人家还不说他这个当皇帝的昏庸无道,过宠宦官?
以前历代王朝可没少了宦官专政的例子,朝中本就对此无比敏感。
若是处理不当,赢舜容易将自己最近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威信全都给败光咯!
念及此处,赢舜目光一冷,对李天质问道,“李总管,白爱卿所言可都是真的?看来,朕当真是太过相信你,才特准你出宫,你便胡作非为,今日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哪怕你才立功绩,朕也必要严惩于你,否则如何跟百官交代?”
李天闻言,当即听出赢舜的言外之意。
一来责怪自己出宫惹祸!
二来告诉他,若是不能给个理由,哪怕她不愿意,可迫于群臣压力,也不得不惩治于自己了。李天听出赢舜话中,带有亲昵的责怪与焦急,心中微微一暖。
但也并不慌张,任凭这白茶如何卖惨,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
的。
那日麒月楼发生之时,多少人目睹。
岂能让白茶一人之词,就颠倒了是非?
于是李天不卑不亢一拱手解释道,“陛下,白大人所说,皆是白日放屁,胡言乱语!”
“什么?”话音刚落,方才还哭哭啼啼的白茶猛然抬头,对着李天厉喝道,“在这大殿之上,帝皇面前,你这太监竟敢如此粗鄙,简直已经不是不将微臣放在眼里了,而是根本没将陛下威严看在眼里,你罪无可恕!”
李天却好像早就算到了白茶会说什么,冷哼一声,道,“奴才自然最为尊重陛下,只是你这老狗实在满嘴谎话,让我心中厌恶至极,因而才忍耐不住出口粗鲁!若非要说对陛下不敬,那也是你这个大胆欺君的老东西!”
李天这一番话可谓是字字珠玑、巧舌如簧,白茶闻言,一口气咽得险些上不来。
比对骂,他又怎么可能比得过,经历过新世纪键盘侠时代洗礼的李天?
指着李天“你”了半天,方才缓过气来,说了一句,“你这个混账!”
这时赢舜终于忍不住了,低喝一声制止道,“够了!你二人在朕的面前,于这金銮殿之上,如街口泼妇一般粗鄙对骂,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如此,才终于止住了越骂越来气的二人。
吓得群臣都是低下了脑袋,生怕一个不小心受了牵连。
这时,赢舜目光冰冷,看向李天,当真是有些动怒了。
不管真相如何,李天当殿如此无礼,都让他这个皇帝难堪
。
赢舜冷冷道,“李天,你这般无礼,最好是真的怒极失态!哼!朕现在就命你将一切如实说来,白茶到底如何满嘴谎话了,若有半句假话,朕定然砍了你的头!”
李天闻言,心中也不禁有些慌张了。
方才感受到皇帝的关心,他一时有些飘飘然,方才那般说话,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于是急忙重新摆正态度,身子躬得很低,随即将那日与侯林如何相撞,又如何约定对赌,最后又如何胜了对赌,合情合理合法的从侯林手中将房契地契赢回来的种种,说了个大概。
当然,他的着重点,肯定是在自己赢了对赌,侯林却如何耍赖,如何欺人太甚妄图毁掉赌约,强霸麒月楼,最后还是逼得他拿出皇帝赐给的丹书铁卷方才化解困局之上。
而适当的略过了自己变相敲诈侯林六百两的事情,只说是那侯林见了丹书铁卷后,自知对天子无礼而心生愧疚,自发交出了六百两。
“陛下,奴才所说千真万确,而且那总管心知闯祸后为了弥补,确实给了银子,却只有六百两,并非白大人口中的八百两,奴才也是实在拗不过侍郎府的那名总管,为了快些平息闹剧,不想让城中百姓看了我们朝中大臣们的笑话,方才无奈收下的!还请陛下明鉴啊!”
李天说完,场中的群臣真的感觉自己快要迷糊了。
在白茶口中,是李天十恶不赦不依不饶。
可到了李天口中,却成了侍郎府霸道行事,输了赌约
却不认账耍赖,李天无奈搬出丹书铁卷,最终管家慑于天子之威方才收敛恶行。
两人所诉,简直就是天与地的两个版本,各自都成了各自口中的冤主,让群臣们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赢舜听罢微微皱眉,显然也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