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本就心烦,瞧见老二跪在自己眼前。
那孩子又一直哭闹,老夫人心就愈发发闷,只觉得胸口闷痛。
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可这孩子,若任由二房那些人教养。
日后指不定被教养成什么性子。
到底于心不忍,点了头,让老二将孩子留下了。
今日芷汀苑的下人尤为忙碌,因为三房今日搬家。
因着穆家先前送来的聘礼,红枣一趟又一趟亲自盯着。
叶景昭则是坐镇在库房,摆出一样东西,就记下一样,新院子那里有林姐姐帮忙记录。
听说今日三房搬家,林夫人带着林云蓉前来帮忙。
有了林云蓉的帮衬,叶景昭轻松了许多。
小半个时辰,库房里的东西,都已近乎见了底。
只余下一些沉重的摆件,需要格外精心搬挪。
叶景昭又叮嘱了一番,这才回屋去换身衣裳。
毕竟坐了许久,身上已经密密麻麻出了一层薄汗。
眼下身上的里衣黏腻,她尤为不适,索性就暂且先回去换了一身衣裳来。
红枣关上房门,正伺候四小姐换衣裳。
才披好了外衣,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叶景昭回头望去。
蹙起了眉头。
红枣疑惑上前,还不忘斥道,“谁在外头,怎地这般没有规矩。”
哗啦一声,房门被推开。
瞧见门口站着的人,红枣身子一僵,快速垂下眸子,福了福身子,嗡声道,“二夫人。”
啪!
二夫人江氏先前听了红枣在门外的斥责。
心下本就压了一团火气。
如今房门被打开,眸中满是不悦,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了红枣脸上。
随后轻蔑一笑,甩了甩手,身后的廖嬷嬷一把将堵在门口的红枣推了开来。
二夫人江氏抬脚,径直入了屋。
方才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
瞧见门口的二伯母江氏,叶景昭心下一空,抬脚才朝着房门口走了两步。
就见红枣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心下怒火腾起,眉心紧拧,朝着房门口,快步走了过去。
“如今咱们四姑娘可真真是好大的面子,就连我这做长辈的,想要同四姑娘的见上一面,都还得亲自来请。”
“四姑娘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风呀。”
二夫人江氏一进屋,就走到堂屋摆着的桌椅处走了过去,允自坐了下来。
眼眸轻抬,笑容里满是嘲讽。
说出口的话,也尤为刺耳。
叶景昭敷衍见了一礼,身子再未挪动半分,离着二伯母好一段距离。
轻笑出声,反问道,“二伯母真是好大的威风,这般来侄女屋里随意耍威风,又是哪门子的规矩?”
二夫人江氏猛地一睁眼,听见这话,冷哼一声,“四姑娘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风。”
“二伯母好心奉劝四姑娘一句,切记,莫要太过得意忘形……”
“免得哪一日,摔死了都不知是怎么摔下来的。”
二夫人江氏冷笑着,眼底满是寒光。
说出口的话,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叶景昭心下暗笑,从前只觉得二伯母高高在上,仪态端庄。
怎么如今越看越像那跳梁小丑一般。
哪里还瞧的见往日半分端庄仪态来。
“不知二伯母今日登门,是为着何事。”
叶景昭走到红枣跟前,仔细查看红枣的脸颊,瞧见那刺目的红痕印着清晰的巴掌印。
心下满是心疼。
红枣跟了她吃了少苦头,如今几次在二房受了委屈。
如今三房终于从承恩伯府搬了出去。
眼下再无旁的顾忌来。
说话时,语气便没了从前假意扮的乖巧温柔来。
“四姑娘就莫要在装糊涂了,皇家园林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你险些丢了性命,同我家云儿有什么关系。”
“你竟然那般心思歹毒,用阴私的手段设计陷害云儿,如今她的名声彻底被你毁了。”
“那四姑娘你呢,你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二夫人江氏怒斥咆哮,这些日子积压在心中的怒火。
现下终于寻到了爆发口一般。
看着面前急赤白脸的二伯母,叶景昭冷笑出声,仿佛看傻子一般看向二伯母。
“二伯母这话,侄女就听不明白了,侄女并不知。”
叶景昭一副无奈,“二伯母,凡事都讲个证据,二伯母有什么证明,是我做的?”
“皇家园林,二伯母认为,以我的身份,能做得了什么?”
事情本就不是她做的,是她求穆延宗坐下的。
所以,她心中没有半分愧疚。
再者,自己险些丧命,这本就是二房欠她的。
如今她不过是先偿还一些利息罢了。
二伯母这就不能接受了?
那日后,他还要二房的性命,到那时,她这位二伯母又该如何呢。
听见这话,二夫人江氏气急,猛地起身,快步朝着叶景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