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面色微僵。
这事儿,她并不知晓。
将怀中的外孙女推开,迎上外孙女的视线,郑重问道,“昭昭,你崔姑姥姥是何时说的这些话。”
“就是前些日子呀,外祖母来之前的几日。”
叶景昭一本正经答着,面上一副纯善,“所以,外祖母,崔姑姥姥又没有别的孩子,为何要将我母亲送给你们养。”
“莫不是我母亲不是崔姑姥姥的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叶景昭仔细打量着外祖母的神色。
希望能从其中窥探出一二来。
可见外祖母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时,心底隐隐的窃喜,一点点沉了下去。
“瞎说什么,你母亲确实是她的孩子,当初她怀孕六个月时,就来家中求了你外祖父,因着你那位姑姥爷是个混账东西。”
“她不想让孩子跟着一道儿过苦日子,早早说了,不论男女,孩子都给我们抚养,你外祖父同我又没有孩子。”
“所以,就应下此事。”
谢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说到底,她又怎能不希望给夫君生下一儿半女。
可夫君因着对小姑子的亏欠,宁愿自己没有孩子。
也要一心一意为了那孩子。
这些年,夜里她偷偷落了多少泪。
一想起夫君待她的好,又将委屈咽了下去。
到底女儿没叫夫妻二人失望。
是个乖巧懂事又听话的孩子。
“外祖母,那我母亲是何时的生辰,又是何时被送去了你们跟前儿。”
“你母亲来家里的时候,小小一团,瞧着刚出生不足月,你姑姥姥说是三月初六。”
谢老夫人揉了揉外孙女的发髻,眼中满是慈祥,“但我同你外祖父商议着,便将你母亲的生辰,定在了来家里的那一日,入了谢家,便是她新的人生。”
“那一日,正是三月二十六,小雨过后,天上便出现了一大片彩虹,外祖母至今还清楚记着。”
叶景昭在心中默默记下外祖母所说的细节。
第二日去了江家,同嬷嬷学完了规矩,她拉着江一莲随意问道,“江大姑娘,承恩你的厚爱,叫我跟着学了许多东西。”
“我琢磨了好几日,想给大家都准备上一份贺礼,顺道,再去庙里上香,感谢江家的厚爱,只是不知江家众位长辈的生辰,往庙中上香,不知如何同神佛祷告。”
叶景昭说着先前在府中就准备好的说辞。
江一莲自是推脱,示意她不必这般麻烦。
可在叶景昭执意之下,江一莲最终妥协。
叶景昭回府,看着纸上记下的江家众位长辈的生辰。
尤其到了二伯母江氏时,她是三月初七一早出生,竟同她母亲不过晚了一日。
她不相信崔姑姥爷是信口雌黄,这其中定有蹊跷。
听说父亲在书房。
叶景昭端了一盏茶去见了父亲。
“父亲,可还将崔姑姥爷寻到了。”
叶景昭行了一礼,将手中的茶盏搁到了父亲的书案前。
三老爷望着女儿,眼底含笑,端起女儿送来的热茶。
轻轻点头,“已将人困住了,昭昭莫要担心了,过些日子,为父寻到人手,就将人送去城外,日后,再不叫他们来你母亲跟前闹事。”
三老爷望向女儿,示意她莫要操心此事。
“父亲,我听说,崔老爷在外头,说二伯父才是他的女婿,父亲不如叫人审一审?”
三老爷神色微顿,随后笑道,“你那位崔姑姥爷想来是在外头浑说罢了,不必当真,”
见父亲并不将她所言放在心上。
叶景昭依旧劝说着,“父亲,索性人都困住了,还是叫人审一审的好,若是叫二伯父听去了这些传言,还只当是父亲您的意思呢。”
“早些审问清楚了,父亲也好亲自去同二伯父说一声,叫二伯父莫要恼此事才好。”
“对了,父亲既然要审问,不要顺便也叫人审问一下崔姑姥姥才是,以防万一。”
叶三老爷见女儿说的在理,心中掂量了一番。
到底还是应下了,只是末了,叮嘱女儿道,“此事万不可告诉你母亲,叫你母亲跟着操心。”
“父亲放心,女儿记下了。”
事情还未查清,一切都急不得。
因为叶景云如今在京都被百姓大为称赞的缘故,叶老夫人做主,将叶景云再度记入了族谱。
二房的这一番折腾,犹如市井唱戏一般。
好在,叶景云先前被从族谱剔除姓名之事,承恩伯府并未在外头同旁人提起。
只有家人知晓。
二夫人江氏如今扬眉吐气,走起来路,又恢复了往日傲慢的态度。
想起阿容先生先前所求。
叶景昭虽未应下,心中到底不忍。
薛家宴请那一日,叶景昭让父亲往薛家送了帖子给阿容先生,要请她过府给岳母说书。
薛大爷自然不敢扣留阿容先生。
当日薛家宴席结束,心中万般不甘心,也只能将人暂且放了出去。
“叶四小姐,多谢。”
阿容先生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