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二嫂如何了?”
谢氏一脸困惑。
见老三媳妇这般,叶老夫人压下心中怒火。
想起外头现下的传言,一时倒也不敢说什么重话。
毕竟,若是外头的传言是真的。
这老三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可想起老二,若事情是真的,难免老二被人瞧了笑话,叫她这做母亲的,又如何能闫真真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嘲讽。
老夫人落了座,少见放低了姿态,“现下外头的流言,不知你可听说了?”
老夫人意味深长看着看着谢氏,想要从她眼中瞧出一些不对劲的端倪来。
可谢氏依旧一副困惑,“婆母,这两日儿媳病着,未曾出府,不知外头传了些什么?”
这一次,叶老夫人将视线落在了叶景昭身上。
谢氏不在府中,可四孙女每日都出府。
若她不知外头的传言,叶老夫人是半点都不相信的。
“母亲,想来祖母是为了崔嬷嬷的事情。”
见老夫人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叶景昭也没想瞒着什么。
一副恍然大悟,这才同母亲说起了外头的传言来。
“不知怎地,外头现下都在传,说崔嬷嬷当年抱错了女儿,现下正在四处重金寻找亲生女儿。”
“可崔嬷嬷这些年,也并未养过养女一日,也不知,那被她当年抱错的养女,去了何处。”
叶景昭蹙起了眉头,望向祖母,问询道,“祖母,您说,崔嬷嬷连养女都不肯要,现下又要寻亲生女儿作何,而且,那养女当年又被崔嬷嬷丢去了何处呢?”
叶景昭唇角扬起,眸中满是嘲讽。
她不相信祖母还不知晓其中的事情。
只怕祖母今日来,本就没什么好事。
老夫人被堵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佯装清了清嗓子。
见半点试探不出什么消息来,只能暂且回去了。
谢氏病好后,江家老夫人的病也跟着痊愈了。
许是母女连心的缘故。
江老夫人要来见谢氏,谢氏想起前些日子大嫂来时,说起的那些话。
几番推脱阻拦。
哪有叫母亲来瞧她的道理,这些年的过往,又不是江老夫人自己愿意的。
故而,江家正式下了帖子,请了承恩伯府三房一家子登门。
就连在南安大营的叶忱,也收到了江家的请帖。
请帖中江侯爷语重心长,叫他务必前往。
叶忱不能随意离开南安大营,只吩咐人送了书信回了家。
谢氏让老爷暂且莫要将事情原委告知儿子。
以免叫儿子分神,只交代,让儿子当日务必抽出时间前往江家。
为此,三夫人谢氏特意寻了布料出来,给一家子准备上了新衣。
随着日子一日比一日临近。
谢氏反倒是有些烦躁。
许是因着近乡情怯的缘故。
这两日睡的都不大安生,眼底的乌青,一日比一日重。
叶景昭每日亲自熬了温补的吃食,哄着母亲一口一口吃下。
又跟着劝了好些话,谢氏烦躁的心神,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叶忱是在叶家三房往骁勇侯府去做客的当日回府的。
谢氏来不及同儿子多说什么,只吩咐人快些去换了衣裳。
换好衣裳,叶忱又被推着出发。
叶忱同父亲骑着马,母亲则是同四妹妹乘着马车。
当叶忱从父亲口中听说了今日去江家的缘由。
眼底满是震惊。
等马车停在了江家正门处,门口管事恭敬将人迎了进去。
江家众人现下都守着江老夫人。
今日江家上下,红灯高挂,行色匆匆的下人,也都换上了新裁制的新衣。
厨房特意按着过年的份例,准备了几桌席面。
谢氏心下紧张忐忑,江家虽说来了许多回。
可没有一次,如同今日这般。
脚下步子虚浮,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双手控不住地颤抖着。
叶景昭察觉出母亲的异样,上前悄悄握住母亲的手,柔声安抚道,“母亲,不要害怕,父亲同我和兄长,今日都陪着母亲呢。”
谢氏紧张的情绪,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嬷嬷将人迎去了老夫人的正屋。
今日除了叶二夫人江氏不在,江家众人都在。
一进屋,江老夫人就哽咽着红了眼眶,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孩子……”
江老夫人起身,江大夫人阮氏忙搀扶着婆母。
许多话想说,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间,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与试探。
谢氏垂下头,眼中雾蒙蒙一片,任由泪水滚落砸在胸前。
见亲生女儿这般拘谨,江老夫人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万千根针刺一般。
她松开大儿媳的手,快步朝着谢氏走去。
待到近前,猛地一把将女儿揽入怀中。
江老夫人积压了许久的悲愤,在这一刻,彻底迸发。
叶景昭背过身子,用帕子悄悄拭去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