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三房忽然多了一个人。
叶三老爷每日回府,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虽说那位表妹身世凄惨,可到底是二十出头依旧云英未嫁的姑娘。
三老爷每每刻意同这位表妹避嫌。
花落明白表兄的心思后,大多时候,除了被表嫂江氏请过来说话。
余下的时间,她都独自待在屋中。
轻易不肯出来走动。
若是表兄下朝回府后,表嫂江氏要请她过去一道儿用饭。
她都是寻了各种借口,婉拒了表嫂的好意。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平静地过着。
花落在三房,几乎没有半点存在感。
这一日,叶三夫人江氏带着女儿叶景昭往肃穆侯府去做客。
两位长辈刻意避开,叫二人独处。
穆延宗每日无事,都会在书房里头提笔练字。
叶景昭就在一旁静静瞧着。
落笔稳准,笔锋锐利。
宣纸上的字体,瞧着都透着几分刚毅。
“好字。”
叶景昭不由开口赞叹道。
虽说从前也时常瞧见他的笔迹,但这还是她头一次,在一旁,看着他一笔一画落满了整张宣纸。
穆延宗唇角微扬,最后一笔落墨,他抬手,将狼毫搁置一旁。
微微抬眸,眼底闪着稀翼的星辰一般。
“景昭妹妹,先前我给你的那册子,现在可还在。”
见他忽然提起册子,叶景昭怔愣了片刻。
恍然想起先前他交代她留着的册子,轻轻点头。
“明日,我亲自去取。”
“好。”
叶景昭回着,忽然想起香若曾交给自己的东西。
“对了,我的婢女香若,给了我一些东西,我一道儿给你,你看看可还用得上。”
“你的婢女?”
穆延宗眼底满是诧异。
叶景昭便说起了先前香若同她说起的身世来。
穆延宗却是听的越来越严肃。
得知田二娘蒙冤入狱,她是自己逃出来的。
当日,穆延宗就寻了要送她回府的借口。
将东西取了回来。
临走时,他看向叶景昭,嘱咐道,“景昭,此事,日后莫要再同旁人提起,包括你身边给你这东西的那婢女。”
叶景昭微微颔首应下。
穆延宗回府后,将东西一一仔细翻看后,当下就打发了侍从往太子府邸送了书信。
承恩伯府三房。
自打花落住了进来。
叶老夫人隔三差五就打发人来瞧。
三夫人江氏每日还要应付前来的嬷嬷,实在是有些厌烦。
所幸嬷嬷再来时,江氏都打发了王妈妈前去招呼。
自己就不露面了。
京都这两日,又开始渐渐起了流言。
外头都在传,说二皇子不知为何,惹怒了天子。
如今他被天子正罚着跪在御书房外。
“哎,也不知到底是因着什么事儿。”
三夫人江氏叹了一声,同女儿说道。
视线不由朝着房门望去,想要瞧瞧,三爷是否归来。
如今身份不同,那位又是自个儿的外甥。
叶景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陪着母亲,一道儿等着父亲归来。
“母亲不必担心,闲来无事的。”
叶景昭宽慰着母亲,视线也追随着母亲,朝着房门口望去。
叶三老爷恰在此时归来,瞧见妻女都在。
深锁的眉头微动,面上沉重的神色一瞬便藏了下去。
“三爷,二皇子是为着何事惹恼了陛下?”
三夫人江氏起身上前,问起。
叶景昭也跟着母亲起身吗,同父亲福了福身子,见了一礼。
“夫人,现下还无人知晓此事。”
三老爷如实说着,见自家夫人依旧一脸担心,又劝道,“夫人不必担心,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二皇子这一跪就整整跪了两日。
二皇子生母江淑妃,这两日竟也同皇后请辞,外宫外皇家寺院修行。
这无疑再度激起了流言。
江淑妃并未回娘家去求,执意要出宫。
皇后如何劝,江淑妃心意已决。
最终天子同意此事,江淑妃匆匆离宫,往皇家园林带发修行。
就连做为江淑妃娘家的骁勇侯府,也未曾同江淑妃见上一面。
骁勇侯府江家气氛沉重。
这两日,承恩伯府三房,气氛也同样沉重。
叶景昭并不知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觉得如今京都局面,暗流涌动。
随后,天子一道圣旨送往骁勇侯府江家,再度又掀起了一轮新的风波。
骁勇侯府大小姐同二皇子的婚事,自此作废。
这个信号,无疑不叫人怀疑二皇子是做了何事。
如今叫天子这般厌弃。
得了这个消息,叶景昭匆匆去了外祖家。
“莲表姐。”
叶景昭推门而入,轻声唤道,跟着的丫鬟,被她留在了屋外守着。
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