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夫人江氏望向女儿,“虽说有些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今日穆大夫人同母亲说了许多,眼下没有旁的法子,一切都只能说是未雨绸缪了。”
叶景昭静静听着。
叶三夫人江氏缓缓道来,“若是穆老夫人能撑到出国丧,穆大夫人的意思,出了国丧就娶你过门……”
“若是穆老夫人撑不到,穆大夫人的意思,只怕要让你委屈上一年。”
江氏望着女儿,满心满眼的心疼。
谁能料到,女儿这一生,于亲事上这般坎坷艰难。
她这做母亲的,真恨不得替女儿承担了这所有一切的苦果去。
只希望女儿日后一生顺遂。
“母亲,无妨的,眼下且走一步看一步,再者,女儿相信,穆老夫人一定能撑到出国丧呢。”
前世,她惨死前,都未曾听说穆老夫人性命堪忧。
如今,一切虽说有了诸多变故。
可是按着穆老夫人的命格,应是不会这般草率了去。
“希望如此吧。”
“那兄长的亲事?”
“我同你父亲商议过了,侯府那边境况比较着急,眼下就先紧着你的亲事来,你兄长的亲事,往后挪上一个月,明日,我同你父亲亲自往林家去说明一番眼下的情况。”
叶景昭见父母这般为她考量,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想要出口劝说两句,但是一想到肃穆侯府那边的境况。
她到底还是不忍心再说什么。
“嗯,一切都听父亲同母亲的意思来。”
林家那边得知了侯府突发的状况,自是连连应允。
婚期不过推迟一个月罢了。
且叶三老爷同夫人特意带着厚礼登门来。
林夫人嗔了两句不必客套。
又命人备下席面,留了叶三老爷同夫人用晚饭。
叶景昭又命人给林云蓉送了一匣子首饰做赔罪。
林云蓉笑着收下,但还是叫人带了一匣子新得的珍珠算是回礼。
叶三老爷同叶三夫人还未从林家归来。
穆延宗倒是登门来了。
叶景昭换了一身衣衫前去会客。
“穆世子,可还用饭了?”
叶景昭福了一礼,问道。
穆延宗摇了摇头,坦然回道,“还未曾用过午饭。”
叶景昭转身就吩咐人备上席面来。
索性坐下陪着他在前厅一道儿用饭。
一旁的丫鬟们都默契地垂下头去,生怕打扰四小姐同未来四姑爷。
“陛下的意思,等出了国丧后,咱们成了亲,便叫我带兵往云州去。”
穆延宗用了小半碗饭后,搁下筷子,望向叶景昭,说起今日陛下同他提及的事情。
叶景昭眸子暗了暗。
搁下筷子,从丫鬟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唇角。
又吩咐人收拾了碗筷。
等丫鬟上了新茶,她示意红枣将在前厅伺候的下人都支了出去。
前厅再无旁人,她方才望向穆延宗。
问道,“可是云州发生了什么事情?怎地这般着急?”
话一出口,叶景昭方知有些不妥。
面上一阵滚烫,眸中闪过一抹慌乱的羞涩。
穆延宗见她这般小女儿姿态。
又联想起她方才所言。
回过神来,了然一笑,“眼下倒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云州多年动荡不安,云州的边关,时有动荡,陛下的意思,想要一战,换去云州边关五十载安稳。”
“只怕此行,定然极为不易吧。”
叶景昭脱口而出。
穆延宗倒也不想瞒着她,点了点头。
“那你……”
她想说些什么,一张口,到底是有些不知所措来。
“眼下还不急,你不必担心,对了,你的及笄,虽说眼下在国丧,不好打办,但一家人聚在一处庆贺,倒也无妨的,日子可还定好了?”
“下月初六,在外祖家办的。”
叶景昭如实答道。
“好,我记下了。”
叶景昭送走穆延宗后,又过了一个时辰。
叶三老爷同叶三夫人方才回府。
听闻穆世子今日登门,叶三夫人江氏问了女儿好些事情。
得知穆延宗成亲后就要往云州边关去打仗。
难免有些担忧。
但那到底是天子的旨意,即便再担忧,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只等到了初六那一日。
叶家三房一家子早早往骁勇侯府江家去了。
虽说,叶家三房没有对外提起过给自家女儿办及笄宴的事情。
可京都世家,如今见叶家三房这般的地位。
即便没有收到请帖,也都悄悄打发人送了贺礼来。
叶家三房的管事,小心翼翼命人将东西暂且摆在前厅。
且一一登记在册。
小半日的功夫,京都各大世家,都打发人送了贺礼前来。
叶家三房的前厅,已经被堆满了贺礼。
只是这些,叶家三房的几位主子暂且还不知晓罢了。
今日,叶景昭一袭浅紫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