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哭哭啼啼,仔细说,到底怎么了!”
袁嬷嬷扶着老夫人坐下。
薛氏抹了一把泪,就走到老夫人跟前跪了下来。
强忍着泪意,说道,“儿媳也不知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底下的人都在议论,说四爷在外头另置了宅子。”
“儿媳就想着,夫妻一体,四爷既然在外头置了宅子,那儿媳定然也要去瞧瞧才是,莫要有什么地方不周全,恐四爷住的不大安心。”
“今日得空,就领了人过去收拾,谁知……”
“谁知四爷竟然在那宅子里养着丘夫人!”
提起丘夫人,四夫人薛氏又恼又怒。
事情过去多年,老夫人一时也没想起来这丘夫人是谁。
“丘夫人又是谁?”
“是儿媳还未过门时,四爷的通房丫鬟……”
说道此处,薛氏就没再往下说了。
当年她一过门,就不大待见丘夫人,仗着自己陪嫁。
谁也不怕。
随意寻了错处,就将丘夫人撵了出去。
老夫人这才恍然想起,当年老四待丘夫人倒是格外上心。
薛氏还没过门时,老四就求到她跟前,想将丘夫人先抬为姨娘。
可老夫人担心薛家不依,就让儿子莫要操心此事。
等四媳妇进门,自然由她这主母做主来将丘夫人抬为姨娘。
不过到底心疼儿子,虽没抬为姨娘,可也将这通房丫鬟按夫人的位份每月拨了月钱。
后来,薛氏眼里半点容不下人。
且性子又是个厉害的。
老夫人不想家宅闹的不宁。
就让老四依着便是。
最后听说丘夫人被撵了出去。
她也就没再问过,老四倒是消沉了一阵。
谁知过了十来年,老四竟然又同这丘夫人联络上了。
还叫四媳妇薛氏给知晓了。
“你如今都进门多少年了?怎地遇事还这般莽撞,爷们在外头沾花惹草,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左不过喜欢一阵,便又丢弃了去。”
“你一个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头夫人,难不成还要同外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去争抢不成?”
“你今日这般闹,叫下人瞧着,只会觉得你这主母真真是半点没有体统,叫人笑话。”
老夫人语气严厉,斥责起四儿媳薛氏。
薛氏抹了一把泪。
老夫人吩咐袁嬷嬷去将薛氏给扶起来。
可她执拗地不肯起来。
“婆母,不是儿媳不识大体,实在是,四爷做的事,叫儿媳跟着也没脸。”
薛氏一句话,老夫人黑了脸。
只当自己说了半天道理,薛氏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见老夫人面上一层薄怒,薛氏连忙解释,“婆母,儿媳不是为着四爷喜欢丘夫人,只是那丘夫人已在外头嫁了人,虽死了男人,可还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儿……”
薛氏顿了顿,探了一眼老夫人面色,又继续道,“这般养在外头,叫人传开,岂不是笑话,四爷白白为旁人养着妻女,到底不成体统!”
老夫人皱起眉,不悦,“薛氏。”
“母亲,儿媳也不是那般容不得人的,若是四爷当真离不得丘夫人,那接回府来养着,不过添一双碗筷的事情罢了,若是一直住在外头,寡母孤女,到底不好听。”
“此事,你就不用再管了,我去同老四说。”见那一屋子乱糟糟的。
老夫人瞧着心烦,就要起身。
临走时,又同薛氏说道,“快快叫人将屋子收拾一下,老四若回来瞧见,只怕又生是非。”
薛氏见老夫人出面,自是应下。
“一天天的,真真是没一个叫人省心的,一个个全都是来同我讨债的!”
老夫人走在廊下,半点没有避讳旁人的意思。
怒骂着。
“姑姑……”
老夫人已走,薛妙月见姑姑还跪在地上,上前将姑姑扶起。
四夫人薛氏已恢复神智,只等着丘夫人进门,她再好好收拾那个贱人。
眼下半点没有为侄女打算的心思。
乏力摆了摆手,“你回去吧,姑姑乏了。”
薛妙月还要说什么,一旁的叶景昭上前,同四婶行了礼。
半推着薛妙月离开了四房,
“眼下四婶正是烦心的时候,我们小辈在跟前杵着,她瞧着难免碍眼,索性自有丫鬟婆子料理,不必咱们费心,且先回去歇着吧。”
叶景昭一面劝着,一面拉着薛妙月出了四房。
见她说的也再理,薛妙月也就不再执意留下。
后来听说大夫来瞧过,薛氏的右颊已上过了药,可到底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