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条件就是,需要攻略对象对你说出‘我相信你’四个字。”
薛沉景思索片刻,自信满满地朝虞意追去。
只是哄着她说一句“我相信你”就可以,岂不简单?
那边厢,虞意甩下薛沉景后,再次确认身后无人追来,才御剑去了杜家。
没想到她到杜家的时候,薛沉景竟然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她刚一现身在杜家附近的街上,就被熟悉的无形触手拖进街角一条暗巷里。
薛沉景抬手捂住她的嘴,在她发问之前先行解释道:“蚯蚓带着那两个修士正在杜家等着我们呢。”
虞意眨了眨眼,立即想通了个中因由。她在月神像内部时,曾经与曲蟮说起过杜家之事,对方必然能想到她与杜家人有瓜葛。
等薛沉景松开她的嘴,虞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离开杜家时,我放了一个东西在他们家。”薛沉景眉梢飞扬,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洋溢着求表扬的得意,从袖中掏出一条肉嘟嘟的小黑虫。
虞意:“……”这玩意儿好眼熟。
薛沉景熟练地搓揉小黑虫片刻,指尖轻轻一捏,黑虫肚子里咕噜一声,吐出一个气泡来。
气泡当中浮出的景象正是杜家庭院。
曲蟮这一条假月神信仰崩塌,它的法力流逝严重,又被封入收妖幡中,早已无法再支撑它曾经施展的那些妖术。
赵栀从昨日夜里就开始腹痛不止,城中和月神庙又起了那样的骚动,许多人半夜奔出城,杜钱急得跑了几家医馆,都找不到大夫。
偏偏杜父杜母也在添乱,疯魔了一般要往城外月神庙去,拦都拦不下,只一个劲儿地叫嚷,“找郎中没有用,要保住孙儿,就只能去月神庙求月神娘娘。”
他们甚至想拉起卧床的赵栀,将她和杜若一并带去月神庙跪拜。
赵栀当时已经疼得人事不省,下丨身见血,李婆婆哪里能容得他们再折腾自己女儿。
她去厨房里拿了一把刀,就守在赵栀床边,一手抓着哭闹不休的杜若,谁敢来拖她女儿,就朝谁挥刀,这才将杜家一老吓住。
那两人带不走赵栀和杜若,只得自己出城。
杜钱左右为难,追着父母到了城门口,见实在劝说不回他们,犹豫片刻,又只好奔回城里,继续去为妻子找郎中。
这一夜的奉盛县实在太过混乱,等他终于找到郎中带回家去,杜若已经哭闹得昏沉过去,赵栀身下流了一大滩血,血里混合着一团快成型的胎。
郎中为她把完脉,无能为力地摇头,低头检查流下的胎。
那胎在血水里很快崩解,成型的胳膊一捏就散,变成了泥浆一样的东西。郎中脸色骤变,惊诧道:“怎么怀的是个泥胎?”
杜钱和李婆婆忙上前查看,郎中退出屋来,被吓得夺门而逃。
贺云更和闻理一人恰好便是在这个时候来的杜家。曲蟮一心想要戴罪立功,帮助他们抓住那魔头,一路上事无巨细地将发生过的事重述了一遍。
两人追丢了人,便想着来杜家一试。哪曾想,一进门便撞上这样血腥一幕。
正对杜家不远的巷子当中,虞意看着气泡里,李婆婆不知所措地对着院外作揖,一边抹泪一边喃喃念道:“虞姑娘,老婆子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如果你能听见,求求你来救救我女儿。”
她偏头往杜家院子看去,被薛沉景捏住手腕,他低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那条蚯蚓犯的事,它比你更知道该怎么解决。”
虞意迈出的脚顿住,被他说服。
气泡当中,贺云更一人已经自报了家门。奉盛县属于逍遥门辖地,这里的人多少听说过仙门大名,对逍遥门修士要格外信任一些。
贺云更进屋便抖开收妖幡,曲蟮看着那一汪血泥,心疼道:“都怪那两个人,要不是他们,这个男胎是可以生下来的!”
贺云更斥道:“简直荒唐,生下来也是个泥塑的身子,这算什么人?”
曲蟮颇为不服,“我也是泥塑的身子,有什么不好?”
贺云更脾气急躁,当即举起剑鞘抽在收妖幡上,打得曲蟮哀哀求饶,“胎儿流掉就好了,不会再吸收母体精气,赵栀会好转过来的。泥胎现在才三个多月,只有一魂一魄,只要将泥胎里的魂魄还给杜若就行了。”
闻理弯腰站在床沿,伸手捻了一下床上那一滩血泥,说道:“这泥胎里好像没有魂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