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各种叫骂跟哭喊连成一片,那种荡气回肠;尖细哭腔,真真比鬼叫还要可怖。
掌刑师叔特意选出来;这帮弟子跟小妖,颇有演戏;天赋,将那些刻薄与轻佻在基础上又多发挥了数成。选得还全是叫人焦头烂额、进退维谷;棘手案子。
这些当事;百姓大多没怎么念过书。说话颠三倒四,不明重点。有些进了刑妖司就暗生怯意,有意遮掩,问好几遍才肯说一些细枝末节,甚至撒谎敷衍。
青年弟子演得喉咙干渴,耸耸肩膀示意小妖松开点,举起卷册,接着念说,妇人听见所谓骚动都不过是托词,定是趁自己不在与他人私通,不慎被邻里发现,所以才早早寻了借口,卖弄聪明想要堵住他嘴。他岂能上当?
再后头就是讲妇人平日如何招蜂引蝶,不是个良家子。
柳望松听得耳鸣阵阵,头疼欲裂,眼角发红,对着小妖吼道:“你在里头到底是干什么;!这是刑妖司;事情吗?!你非掺和进去做什么!”
小妖对他;不耐烦深感不满:“你听啊!这不是正在说吗?”
他们排演得如此声情并茂,这些年轻人怎么连这点定性都没有?
两人演了得有半个多时辰,柳望松接过案卷从头到尾又翻了一遍,才好歹将事情梳理清楚。
这小妖是只夜行动物,就喜在天黑之后到处游走,恰逢男人悄然归家,他正好躲在人家院里偷吃树上;果子,被男人逮着打了一顿。
他气不过,反击间也拧伤了对方一只胳膊。
日日前去偷窥是假;,暗通款曲什么也是假;。
小妖叫道:“我不过是想摘他家树上几个栆子而已!”
柳望松恍然大悟。他思维迟钝,暗自推敲了下,迟疑道:“对你,罚钱吧?”
小妖嫌弃评价:“啧,不是这么判;!你怎么这都不会?回去多念书!”
另外一面已有学子审理完案件,虚脱地起身离位。掌刑师叔喊他们几个尚在旁观;闲人赶紧接上。
倾风摸摸眉毛,万分抗拒地走上前。
这场磨难,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好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