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滚远处去。赵余日是被打得眼前发黑,趴在地上眩晕了会儿,缓过神来,赶紧去捡地上的东西。
青年指着她训斥道:“别碰我!脏了我的手。”
他手背蹭着衣服,拼命擦拭自己的皮肤,憎恶道:“还有,别再叫我那个名字,我如今是替城主做事,这贱民少与我攀关系!”
赵余日侧脸红肿了一块,蓄着泪水,视线模糊,跪在地上手掌摸索。
边上帮着捡了一些,交还给她。
赵余日数了数,还是少了两个铜钱,急得要哭。抬眼见对面几个穿着黑衣的正一脸兴味地看着她,鞋底正踩住了半枚,不敢过去,只能落寞地坐在原地,衣角将铜板上的泥擦干净。
唾弃自己没出息,又抬起手,将脸上的血泪一并擦了。
“娘!”
床脚那低低叫了一声,两腿轻蹬,试图翻出窗去。许是响起父母的嘱托,刚站起身,又趴了回来。
原来还是个稚嫩的孩子。
那女童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床尾爬了过来,躺在倾风身侧,蜷缩成一团。扯过倾风盖在身上的一角薄被,将脸埋在里面咬牙啜泣。
倾风咳嗽一声,被气得呕出一口血来。
心中越是愤慨,身体倒跟回光返照似的,支着副枯死的骨架,又九泉下不甘地爬了出来。
这次是半边身体能动了,只是还睁不开眼睛。
孩子察觉到倾风在颤抖,哭声一滞,这发现她脸上汗涔涔的一片,贴身的衣服都快被打得湿透。忙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在她耳边叫道:“喂?姐姐?”
倾风拼着口气,想醒过来。额头上的青筋狰狞外凸,看得女童心生胆怯,朝后躲避。
院中又是一阵喧哗,女细长的尖叫声刺破长空,众纷纷上前阻拦,围成墙挡在前面。
首的男嘶声道:“哪里能马上筹得一百多两!粮食也没有了,这月发的粮食就不到往常的一半,哪里还有能剩下?行行好,先宽恕我们一段时日,我们定还,定还!”
青年不所动:“我体谅,何来体谅我?我不过是奉命过来取钱,们不给,等上面的将军亲自来讨,能由得们好果子吃?少来害我!要怪就怪赵杞求死都不安生。”
他连番的打压,又冒出这通恬不耻的话,终有忍耐不住,群中冲出来,指着他鼻子唾骂道:“杞哥怎么死的都还不道呢!这一百多两是要进谁的狗肚,拍拍胸脯敢认吗?!”
青年脸色骤然阴沉,冰凉的眸中烧起一团火。说话的尾音没落,便被身后的亲友扯了回去。
群簇拥在一起,带着惊恐的神色不住朝后退去,直至退无可退,靠上后方的院墙。
一片可怜的叫声里,青年将抓了出来,揪着对方的头发按在空地上,一脚踹向他的膝盖,又往他身上啐了一口,伸出手狠毒地道:“给我拿把刀!我今日非割了他的舌头!”
不待他发难,路上又来一批马。
这次来的该是真正的小妖,倾风察觉到了窗口飘进来的妖气。
修很是粗浅,也可能是血脉不纯。许是与妖通婚生出来,又觉醒了妖性的小妖。
妖族们一出现,原先那暴戾恣睢的青年立马收敛了脾性,不说杀了,扯起张假笑的脸躬身相迎。
首小妖看也看不他,刀尖指向仍横躺在地的尸体,大笑着道:“赵杞与拼斗,不幸死在台上,照理,他的尸首是该丢去喂狗的。可我念及们还在忍饥挨饿,所以特意送还给们。们怎么还不生火架锅,好好庆贺?平日难道能吃得上肉吗?”
村民们敢怒不敢言,连怨憎的视线也不敢直落到他们身上。深低着头,攥紧的五指在手心抠出一块血肉。
见着周围众皆是与自己一,心中顿觉一片悲凉,比死了还要不堪。
狗只需要摇尾乞怜,真被扼住尾巴,还会暴起反抗。可是他们呢?被欺凌到这地步,却只是闭目塞听,当一副徒具形骸的活尸首。
生一世,不过求口气在,怎么就那么难?
小妖想来曾在这个叫“赵杞”的身上受过气,对此仍不满意,握着马鞭,挑起边上一的脸,挑衅道:“低着头做什么?给我笑啊!莫非们不高兴?”
青年谄媚地跟腔道:“听见没有?苦着张脸给谁看?们这帮煞风景的腌臜东西,连笑也不会?”
众熬了他两鞭,强忍着没作声。
小妖叹道:“我说们,种地不行,采石不行,挖渠也是慢慢腾腾,比不过别。好不容易出个手脚麻利的,去给老爷们逗逗乐子,还坏了几位官爷的雅兴。叫我说什么好?”
一老者赔着笑脸,走上前道:“几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