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对着小院中的横塘新荷独自惆怅。
倾风介绍说:“这位是白叔,身是重明鸟。”
“?!”狐狸咋咋呼呼的声音快要掀翻大殿的屋顶,“重明鸟不是禄折冲的人吗?”
倾风新奇道:“这都知道?狐狸,出走妖境十几年,事没落嘛。”
狐狸这人不给面子地道:“父亲说重明鸟是石头拌淤泥做的脑子,死活凿不出个坑来。”
貔貅在对面放浪大笑:“狐主一语中的啊!说不错!”
白重景劈手要来抢,倾风忙侧身躲开,劝道:“别别别!小孩子!从小背井离乡,体谅体谅。帮骂他。”
貔貅趁势将镜子拿走,从一干人里寻找:“媳妇儿呢?三足金蟾在哪里!”
对面太吵,柳随月没听清前半句,迷迷瞪瞪地道:“谁叫?”
周师叔与倾风异口同声地骂句:“住嘴!登徒子!”
貔貅不要脸地出卖自己的色相:“瞧瞧这样貌,哪有登徒子似这般英俊?”
狐狸两手死死握住三相镜,为叫自己的声音压过余人,几乎将脸贴到上面,问:“陈倾风,何时回来啊?”
貔貅没有与狐狸闲扯的兴致,把东西又还回去。
倾风说:“不知道。尚不知要如何回去。”
“去问爹!们若是的打下昌碣,他然马上到! 告诉他,快来救——”
狐狸说着停顿下,日常挂在嘴边的话说习惯,都忘形势早有不同。
他改口道:“不对,告诉他快来找。已在人境为狐族打下大好基业,无愧九尾狐的声名,叫他老人家给多送点钱来!”
倾风哭笑不。
这狐狸,被陈冀忽悠着封个虚职,连家都不想回。
陈冀深吸一口气,喊出力拔山兮的气势:“倾风——!”
倾风乐呵应道:“诶!”
狐狸眼尖,根不给他二人絮叨的机会,问:“陈倾风,身的是谁?”
倾风说:“没有人啊?”
几人来找白重景,是在一家客栈的屋顶,除却他们哪里还有别的人影?
倾风转过身,不料果看见个人。
对方一席宽袍青衣,面冠如玉,闷声不吭地站在几人身,不知旁听多久。
倾风没听见他半个声,仔细看他身形,也觉有些不对,试探着抬手挥下,五指从他衣摆中穿过,果然只是个虚影,
狐狸那边已经要疯,瞬间红眼睛,叫道:“是爹!是亲爹!啊——!”
镜子上的妖力难以为继,他高亢的哭嚎声酝酿到一半,戛然而止。
周遭顿时生出种辽阔的寂静,连夏风都显和畅来。
狐主在人之间打量一遍,随躬身朝林别叙行礼。
“不知先生亲临妖境,怠慢。”
林别叙笑着与他回礼。
倾风在回忆她打着九尾狐名号做的诸多事,算不算上“罪”二字,面不改色地与狐主互相抱下拳,算做招呼。
狐主看向貔貅,意味深长地道:“不曾想,映蔚城主也会选择追随先生左右。”
“虽不如狐主机诈权变,也懂叫千载一时。好事情哪里容从长计议。”貔貅昂头,精明地说,“妖境五座大城,狐族感念旧主,必然是要择从先生的。谢引晖出自人境,又与陈倾风渊源颇深,还连人主都拐到昌碣来,自不必说。犀渠只能怪自己,倒行逆施,为恶太过,舆图换稿是既之事,区别不过在于早晚。既然如此,若不先一步,哪里能占首功?”
狐主见他一脸意,失笑说:“那又何必与传信,向求助。”
“那是另外一回事!”貔貅摆摆手,“何况传口风,却未能及时赶到。惜狐主,昌碣都打完,此时才来,捡不到值钱的。”
倾风看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忍不住道:“忘把介绍给狐狸,们是亲兄弟,一样的……”
她把险些脱口的“傻”字咽下去,顾及狐主在场,生生改成:“讨人喜欢。”
狐主虽多年不见自己亲儿,光是旁听方才那一阵对话,便知狐狸心性全没长进,不知是怎从自己窝里出来的。
但见生动活泼,精神焕发,也无别的指望,心下已极为欣慰。
唯独有些遗憾道:“儿竟然才修出条尾巴。看来这些年他是无心修炼。”
倾风跟林别叙都不敢随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