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回屋,闭门不出。狐狸拍拍肚子,熟稔地去找角落里一小妖闲聊。只剩下四娘推开窗户,托着脸看暮色袭向群山。
入夜之后,客栈四面挂上了灯,前厅依旧显得昏暗。住客相继回房,小清扫了遍地面,将大门堵上。
外间雨势减缓,空月色灰蒙,从窗口望去,成排的齐整楼房在雨夜中无声沉卧。
四娘走出屋门,在附近两个房间前徘徊数步,总算等到倾风与林别叙入睡,对着屋门的空隙长长吹出一口妖气。
浓郁的香气要妖力牵引下窜入房间,笼罩住床上沉睡的人。
四娘满意拍拍手,了心,喃喃自语:“天下间,哪有我四娘捅不破的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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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睡得不沉,意识在荒诞的梦境里游离。前一会儿还在莫名其妙地把酒慰东风,后一会儿好似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忽然半清醒过,恍惚记起在半夜三更之际,自己正躺在床上休息。
墙头烛火摇曳,一个人影在她眼前晃动,握着她的左手,低声温柔地说着模糊的话语。
倾风察觉到周身多出了一股熟悉的妖力,分辨不清谁,眼皮异常沉重,好不容易睁开,坐了起,才看清那半夜到访的客林别叙。
倾风茫然看了一圈,觉得周围景色有陌生,刚打算开口问一句“怎么了”,近在咫尺的林别叙忽然抬手抚向她的侧脸。
倾风稍稍偏过头,没有躲过。思维被萦绕在鼻间的香气熏得混沌而飘忽,不停在诸多诡异的想法之间踱转。
还没反应过,又见林别叙俯身朝她靠近,说了句什么,一指扣住她的衣襟往外拉扯,低头亲了下。
吓得倾风一个激灵,心脏停了一拍,意识彻底转醒,五指并作手刀劈了下去,将梦中幻象霎斩碎。
倾风豁然从床上坐起。
室内还残留着一抹余香,倾风一闻便知他们狐族擅用的幻术,甩了甩头,过去推开窗户。
夜风水,迎面一吹,倾风才意识到身上出了层冷汗,加上雨夜潮寒,衣服湿涔涔地黏着皮肤,有不适。
倾风靠在窗边,转头见隔壁林别叙的灯火也挑亮了。耳边又有传音,喊她过去,犹豫片刻,干脆从窗口翻了过去,进到他屋内。
林别叙脸色冰冷,蕴着薄怒,正坐在床头翻着一本不知从哪里找的书。听见动静也没抬头,脖颈上微微暴突的青筋表明了他刻极不善的心。
倾风拾起花瓶里一枝插着的细枝,神色自若地调侃:“别叙师弟,这刚醒,还没睡呢?夜半还在看书,什么圣人绝学?”
林别叙缓了缓,应:“与倾风师妹一样。”
倾风见他说话,半倚在床上,视线没离开过书页,只一双手指在页册上敲敲去,也不知有几分心思在那上面。
本就有尴尬,便:“你同我谈正,能不能走下床?”
“不能。”林别叙眼皮一掀,总算舍得离开那卷陈旧的书了,手指在床铺边上一拍,说,“你过。”
“不了。”
倾风心有余悸,直接在中间的凳子上坐了下,好笑:“这叫什么?她想做什么?”
“不知。”林别叙唇角紧抿,眼底神色晦暗,心仍未平复,森然冷笑,“那只狐狸,脏了我的眼睛。”
倾风硬生生止住转了一半的思绪,脑海中思索的问题变成了:我脏了他的眼睛,还狐狸精脏了他的眼睛,还我们脏了他的眼睛?
他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地步?觉得有伤风化?
倒也,毕竟他人不算同族。许白泽不喜欢人族不穿衣服的样子。还好她平日穿得好好的。
这真……
倾风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见林别叙正看着自己,抬起头,冲着他挤出一个笑容。
林别叙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强行将摆出温和的表,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低声重复了遍:“过。”
倾风犹豫片刻,还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林别叙单手拢住她肩上的长发,竭力放柔了语气,温声细语地:“我生气,不你想的那样。”
倾风装傻充愣:“我没想什么啊。”
林别叙看着她,在她脸上审视良久,忽然笑了出,随即认真:“别生我气,不我想冒犯你。纵然什么妖术……我也不会轻薄你,倾风师妹别怕我。”
倾风微张着嘴,不知该要何接这话。也不知不他这屋里还有狐族的妖气未散,感觉林别叙虚搭在她肩上的手指有许滚烫,让她跟着面色发热。
眼看着林别叙越越近,倾风再扛不住,身形微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