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说着,羞辱比出自己指指节的长度,气得狐狸原跳脚,忍不住想冲上去揍他一顿。被倾风及时断。
“走了。”倾风说,“所有人都跟上。桃桃!下山了!”
桃桃大汗淋漓跑过来,一抹额,应道:“桃桃来啦!”
倾风给她擦了擦汗,牵着她往山下走去。
行至山腰,枝叶掩映间透出个模糊人影,倾风阔步往前,远远挥手喊道:“白叔!”
白景斜来一眼,起身就走。
倾风见状,当即施展轻功,运劲追上,叫道:“诶——白景!你怎么不理人呢?”
白景也不说:“每你叫我白叔,都不是什么好事。”
倾风衣袍翻扬,路过禄折冲的坟冢时停了下来,朝前走了两步,高声喊话:“而今天下还能有多坏的事,是必须要你强出的?你怕什么?”
白景想想也,又闷声掉来。
还是一幅不大聪的样子。
倾风弯腰去看墓碑上的字,被赶来的白景不轻不推了一把。后者守在墓碑正前,用健壮的身形挡住了倾风的视线,肩背宽厚,却有些微佝,低着说:“他不是很喜欢见你。人都死了,你别再来他眼前乱晃。”
倾风:“……??”
倾风一时气笑了,看向那帮萝卜,见他们都好奇睁着眼不出声,便着白景指控道:“你瞧瞧,你吓着他们了!”
白景这段时日没少被这帮混世魔骚扰,妖们就差骑在他脑袋上用脚挠他痒痒了,胆子可不比倾风上多少,闻言只“呵呵”笑一声。
为首童正气凛然站起来,不满意指点道:“白叔,你怎么这么我师娘呢?”
一帮的鹦鹉似帮腔:“是啊是啊!白叔你好不讲礼!”
倾风大度圆场:“算了算了。”
她后退数步,在附近的石块上坐下,真心实意劝道:“不过我确实要啰嗦一句。你守在少元山寸步不离,不会合他本意。他拿你当亲兄弟,定然不想每日见你这般可怜样。”
白景平静无澜说:“我没觉得自己可怜。”
他身上有种凡尘了却的深沉,说是感伤或颓丧都不大准确。大抵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好似渺渺孤舟,随波逐流,寻不到归宿。那不如就做一颗苍山古石,免得几多奔走。
童飞快接嘴:“你太可怜了!”
他干嚎着抹起眼泪。边上的孩子照猫画虎跟着学,高低起伏的哭腔响彻林间,给禄折冲下葬时都没这么热闹。
白景蹲下身,想捡块石。然而周围的杂草落叶都被他清理得一干二净,摸索了半圈,连个能用来威慑的武器都没有。只能冲他们亮了亮拳。
倾风说:“不许胡闹。自己玩儿去。”
童等人乖觉闭上嘴,凑到一块儿,兀自捏起上的泥巴。
白景用袖口擦了擦石碑上的灰尘,就听倾风说:“帮个忙吧,我要送他们去昌碣求学。马车坐不下,你挑几个带。”
白景抿紧唇角,眼神幽冷飘了过去。又很不解转向林别叙,摆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无声询问他要不要出手管管。
白泽选出的剑主,怎么总来祸害他?
林别叙袖手不管,摇说:“倾风师妹自有她的道理,你且听听。”
倾风用力点,笑道:“白叔,你多久没去过昌碣了?我师叔说昌碣与当初大有不同。你从前的那帮兄弟,如今也在城中,你就不想去见见故人?难不成当初的情谊是假?他们可是连性命都交托给你了啊……”
白景听得脑袋胀疼,一脸吃瘪叫停她:“行了,我送!”
“那走吧!”倾风利落起身,拍拍手叫来那帮孩子,比划着说,“你们白叔叔要带你们飞去昌碣,想跟白叔叔一道走的举手!”
“我——!”“我!!”
“我要飞到云上面去!”
“那我想摘几朵云带走可以吗?”
白景嘀咕两声,化为原形,伏到上。
除了桃桃跟童还记挂着自己师父,依依不舍退到边上,其余人都一窝蜂涌了上去,抓紧鸟背后的羽毛。
连狐狸也负手踱步,试图浑水摸鱼跟上去,可惜被倾风一把逮了来。
风浪卷起,叶声飒飒,鸟凭风远去。
倾风抱起桃桃,赶往山下马车。
飞鸿落影处,季酌泉正在给娘喂东西吃。
娘后腿直立,两爪抱拳,不停作揖表示感谢。从坡道上滑下来的童见到这一幕,咋咋呼呼叫喊道:“这红毛狐狸会点!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