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天又黑了。
是死是活只能赌一,“不瞒魏督监,此时城军府捉之人,正乃我夫君,谢家三公子,谢劭。”
魏督监果然面露震惊,目瞪呆。
温殊色心提到了嗓眼上,紧紧捏住袖筒内藏好的短刀,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片刻后便魏督监道,“小娘子放心,谢家乃名,谢仆射有令名在身,德行高洁,我坚信谢家的清白。”
说完又伸手扶她身,“小娘子快来,若非小娘子大义,解救了万千将士,我大酆不知还有少亡魂要埋骨在洛安,如今小娘子能上相求,是对魏某的信任,魏某必不会袖手旁观。”
从洛安粮食一事上,他便看出了太子的品行,如此不惜动用军府,追杀谢家,想必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为表诚心,魏督监也告诉了她,“不瞒小娘子,因家外祖父与太子殿政见不和,如今魏某已夺去督监一职。”又道:“不过小娘子放心,这些年我在南城还是有些可靠的人手,小娘子若是信得过在,先换身衣裳,些食物,其他的交给魏某,魏某先想办法。”
从昨夜到现在,温殊色精神一直崩着,不敢有片刻松懈,直到此时,才稍微松了一气,身道:“我先替夫君谢过魏督监。”
“小娘子不必客气。”替她沏了一杯热茶,屋去找了一套自己从未穿过的新衣递给了温殊色,“去洛安前,刚缝制的,还没来得及穿,小娘子屋换上,我出去找人想办法引开府军,无论成功与否,最迟半个时辰,我都会回来,小娘子切莫着急。”
雨淋了一夜,又东撕一块西撕一块,一身衫袍确实没法看了,没同他客气接过来道了谢。
心还是有些防备,温殊色不敢食,去里屋匆匆换好衣衫,也不敢呆在院子里等。
躲在外面的巷子,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只要有异常,她随时都能脱身。
等了小半个时辰,巷子突然响了一阵马蹄声,温殊色忙躲暗处,片刻后,便见魏督监到了院子前,一人从马背上来,穿上了军府的盔甲。
确定他身后再无旁人,温殊色这才出声叫住了他。
魏公子对她的防备倒也没意外,回头手一套盔甲交给她,“小娘子穿上,不出意外,府军半个时辰后会山,小娘子随我一道山救人。”
温殊色匆匆套好了盔甲,魏公子跨上马背,同她伸手,“小娘子上马吧。”
生死关头,顾不得在意男女之别,自己的骑术确实不了山,况且上回已经坐过靖王的马匹,没什么可在意。
手递出去,魏公子握住,借力翻上马背,坐在了他身后。
魏公子同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将手的火往院子里一抛,浇了油的房屋瞬燃了来。
—
于此同时,魏公子手底的一位士兵,匆匆上了军府,“报!督监魏允与凤城谢家三公子,意欲谋逆。”
这一声出来,军府炸开了锅。
报信的人乃魏允手底的亲信,看得出来神色慌张,必是偷得来,吓得不轻。
杨将军在朝廷上,几回公然与太子为敌,颇有亲近靖王的趋向,如今杨家的外亲魏允私藏谢三公子,助其出城,倒不难解。
找了一天一夜没见人,没想到人早就到了山,还找到了魏允共谋。
山上的人手全部都调了回来,开始搜城。
裴元丘一直守在山上,随着时辰慢慢过去,心头也越来越煎熬,希望找到人,又希望永远别找到。
前夜谢三同他那愚蠢之子一同跳了山崖,巡捕毫不犹豫地放火,一场山火烧了两炷香,好在及时了一场大雨。
几百号人搜山,搜了两日,没见到人,要么山火烧成了灰,要么人已经逃了出去。
悬崖的出路全府军堵住,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此时到府来报,裴元丘松了一长气,目光看了一眼悬崖底,转身立马召集手人马,“山。”
谢三固然该死,但不值得搭上他的儿子。
—
此时一处断崖上,裴卿正卡在断崖的夹缝里,转过头看着身旁同自己趴了一天一夜的狼狈公子爷,压着嗓子道:“谢兄后悔吗。”
一层夹缝,两个人勉强塞去,脑袋动都不能动,腿岩石卡住,早就麻木了,谢劭艰难地瞟向他。
他倒是还有力气说话。
“我死了倒没什么遗憾,谢兄可惜了,白成了一场亲。”突然问:“嫂子应该到东都了吧。”
谢劭:......
再不说话,裴卿怕自己一闭眼,永远都开不了了,好奇地道:“亲过嫂子吗?”
“闭嘴,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