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都打算做灯笼养他了,就算家底真是被她败光的,又如何?
人一旦被感动后,头一样便是开始反省自己,过去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不想还,一想,愈发觉得不娘子。
新婚夜他竟然还同娘子吵了一架。
真不是个人。
患难见真情,娘子能为了他不顾一切折回来,救下他的性命,如今明知自己身无文,她却依旧不离不弃。
他谢劭何等何能,得了这样一个要貌有貌,要情有情的娘子青睐。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谢家破产,来也不怪她,“破产一事,皆我自己太懒散不作为,并非娘子错,我是夫君,我该负责。只是往后要难为娘子同我一道吃苦了。”
谢天谢地,他终于醒悟了。
温殊色有了一种即将要苦尽甘来的希望,当下领了他的这份情,鼓励道:“前的事都过去了,郎君就不要想了,以后多努力便是。”
不用娘子,他也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劭点头,突然伸手夺了她手里的刀,“娘子教我吧,余下的灯笼我来做。”
温殊色愣住。
“日后这灯,都有我来做,娘子不必操劳。”
事态似乎同自己预想的发展有出入。
她绞尽思,用良苦,坐在这儿做了半夜的灯笼,断然不是当真想要他和自己做灯笼,为的也不是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
是想让他振作来,地发挥自己的长处,做自己该做的事。
在凤城时,他明明就能做,为何就不能去当官了?
突然有沮丧,她已经尽力了,要不就这样吧,谢老夫人要怪罪就怪罪,是她能力有限,爱莫能助......
谢劭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神色,见她迟迟不出声,伸手拉了一下她衣袖,“娘子?”
“我不想卖灯,也不想做灯笼。”底那股恨铁不成钢的,堵到了嗓门眼上,温殊色再也没忍住,突然身,甩开他的手,满脸失望,毫不避讳地看着跟前的郎君,语气陌生又冷硬,“是打算一辈子做灯笼吗?就算一天能卖一贯,两贯,又能赚多钱?能养得家吗,能让我过上日子吗,郎君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吗,我想要丰衣足食,想要成为人上人,还想当官夫人,想要活得光鲜,可郎君看看自己如今是何模样,连给我买几身衣裳都买不。”
刺耳的话,扎进人,比那刀子还锋利,见血封喉,耳边一瞬安静。
刚画的灯笼,被她那一甩,也跌在了地上。
血液倒流太快,四肢有僵硬,谢劭眼睁睁地看着那盏灯笼,碰到了旁边的纱灯,慢慢地烧了来,却做不出半点反应。
到了这个份上,温殊色也不想再同他装下去,“我并非真想陪郎君吃苦。”
温殊色觉得他的想法,有太过于天真,“这天底下,又有哪个娘子愿意吃一辈子的苦?或许也有,但我不是。”
她儿时经历过食不果腹的日子,自己的母亲便是为没有银钱买药,慢慢地坏了身子,离开了人世。
她比谁都知道银钱和权利的重要。
就算自己告诉了他,谢家并没有破产,他还能继续挥霍,可凭他这副没有半点上进的模样,家底迟早还是会被他败光。
“我能与郎君共患难,是为郎君乃我拜堂成亲的夫君,我承诺过郎君要同过一辈子,便不会反悔。就算郎君以后想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我也能陪在身边不离不弃,但那并非我愿,更不是我喜欢的。”
娘子的每一个字都带了刀子。
以,从凤城到东都,一路上他有的感动,都不过是她粉饰出来的和谐。
虽残忍,却更真实。
没有突如其来的感情,也没有无端的爱,是他被后来的日子迷惑,想得太简单,忘记了两人的开始。
不可否认,她身为夫人,做得很,让他无可挑剔。
她那句话里,或许还有一句,她一开始想要同其过一辈子的人并非是他,只是出了意外,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自己。
视线突然一阵模糊,谢劭坐在那没动,从始至终没一句话。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断然也不能继续再待下去了,温殊色没去看他,把正院的大床让给了他,转身去了外面的院子。
出了长廊,方呼出堵在喉咙的那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口不知何时已紧得发疼。
晴姑姑刚从外面卖完纱灯回来,迎面见到温殊色,脸上一喜,还没来得及禀报,及时察觉出她神色不,头一跳,“娘子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