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的尸体后,站起来接过话题: “这伙人当中并没有曾老六。在对‘黑皮’的窝点进行搜查时,缴获了弹弓、钢珠、撬杠、开锁器等作案工具,唯独没有榔头和反光背心,也没人承认使用过榔头、穿过反光背心。” “紫薇分局最初认为盗窃团伙有漏网之鱼,并且漏掉的那条‘鱼’才是使用榔头、穿反光背心的,所以试图从被抓的5名小贼嘴里获取这人的信息。” “但在审讯中,都说团伙成员只有他们5个,对于榔头和反光背心更是一无所知。他们的口供一致,并且突然被捕,事先串供的可能性不大,供出其他作案人还能获取立功机会,没有隐瞒还存在其他作案人的必要,所以他们的供词应该属实。” “也就是说,紫薇分局错把冯京当马凉,虽然一举端掉‘黑皮’及其盗窃团伙,却并没有抓到他们真正想抓的那个气焰极其嚣张的蟊贼。” “单从蟊贼的行为来看,说是个新手吧,可他钻进城中村就没影了,分局的人也衔尾跟踪过,可他一钻进城中村就消失了,连毛都找不到一根。这种成熟的反跟踪和反侦察手段,显然又不是新手。” “说是个老贼吧,可他大摇大摆地专找监控设备覆盖全面的地方作案,还穿着一件起眼到不能再起眼的反光背心,实在又没法解释。” “要说他有意挑衅警方吧,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单纯就图个好玩,想和警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然后从中获取刺激感和满足感?” “这种反社会型人格的罪犯也不是没有,可他们干的往往都是‘大事’,其人其事甚至可以被列入‘恐怖分子’或‘恐怖袭击事件’,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哪个‘恐怖分子’会以这种砸车窗偷东西的方式来挑衅警方吧。” “无论如何,紫薇分局认为蟊贼即便不是‘黑皮’一伙,但也恰巧可能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城中村,于是就干脆趁热打铁,在抓获了‘黑皮’一伙后,就以此为契机,在城中村开展了一次全面摸排,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紫薇分局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决定智取。他们专门安排几个人,一到凌晨就开着私家车停在城中村附近的马路边,还故意把手机和包都放在车里,人却蹲守在附近。” “虽然在城中村对小蟊贼的排查一无所获,但他次次消失在这里,这至少说明他的窝点极可能就在这一片区。所以,紫薇分局才会选择在城中村附近的路边蹲守。” “没几天,果然就有个小贼上钩,被当场抓包。” 然后,禹德望指了指地上曾老六的尸体:“被抓包的小贼就是曾老六。” “在最初的审讯中,曾老六否认自己和‘黑皮’有关联,也声称不知道什么反光背心。分局一时之间弄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但随后在他供述的窝点取证赃物时,却在屋里的垃圾桶里翻出一件反光背心。” “曾老六这才不得不如实招来,承认自己就是先前几回在银行、医院、政府机关大楼门口,穿着反光背心作案的那位,但确实不是‘黑皮’的团伙成员,而是对手。” “曾老六之前只在村里和镇里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直到当年冬天,突然有了‘鸿鹄之志’,想要做大做强,就进城干起了砸车窗偷东西这一行。” “由于就住在城中村附近,他们的作案时间也相当接近,曾老六才干没多久,作案时就总会碰上‘黑皮’一伙。” “同行是死敌。‘黑皮’一伙对突然冒出来抢饭碗的曾老六,当然不会以礼相待,轻则‘黑吃黑’抢走曾老六的‘劳动成果’,重则拳打脚踢一顿胖揍。” “曾老六人单力薄,打又打不过,报警又不敢,根本没法同兵强马壮的‘黑皮’一伙抗衡。于是,他就想到了一个损招,借助警方的力量端掉这伙老贼。” “一次被打后,曾老六悄悄跟踪这伙老贼,确定了他们的窝点位置。但要直接报警,他肯定不敢。” “他最初的办法就是在十块钱的纸币上写着‘救命,我被传销组织控制了,我在哪里哪里’,然后把这些纸币都丢在附近公园。” 深度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