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在回家的半路上,杜鹃接了个电话后,就说不跟刘静回去,她要去外面过夜。 刘静心知肚明,知道杜鹃这深更半夜的要去外面过夜,十有八九是去找何双喜。 但他居然也不生气,像个没事人一样靠边停车,让杜鹃下车。他对这个女人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无论她干什么,他都到了无感和麻木的地步。 之前要不是老太太闹得太凶,他都懒得作出将杜鹃扫地出门的姿态。要不是大姐反对,他也早就和这个女人离婚了。现在,他和她过得就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刘静甚至知道,杜鹃之所以过得这么放浪形骸、随心所欲,就是在逼他忤逆大姐的意思,逼他和她离婚。 但他偏不,他觉得大姐反对他们离婚很有道理,也很对头:你个死女人想要离婚,老子就偏偏不离,偏偏不让你得偿所愿,老子的绿帽子绿光闪闪绿油油,你「水性杨花」的名声就别想洗干净。 刘静的麻木不仁却让杜鹃十分恼火,她反而坐在车里没有动静:不下车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变的?外面天天死猪死牛……你怎么就偏偏不死?」 杜鹃开启了咒骂模式,刘静却充耳不闻,只说:「你到底下不下车,总不会还要我送你去找何双喜吧?」 杜鹃继续骂道:「你个该死的玩意儿,我看你还能活几天……」 骂了这句话,她就骂骂咧咧地开始下车:「我就不信会有死不了的人……哪能次次都能大难不死……」 刘静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从杜鹃的这句略带牢骚的咒骂中听出了不对劲:他最近有过几次「大难不死」的经历,但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过,更没有向这个所谓的「枕边人」说及,她怎么会知道? 在车里睡觉等代驾司机,司机过来后却发现车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腥味,座位上还有弯弯曲曲的湿腻痕迹,很像蛇爬行之后留下的印记,司机因此吓了一大跳,怀疑车里钻进了蛇,打着手电在车里一通照射,最后居然还真找出了半截蜕下来的蛇皮。 刘静当时只当这是「路过」他车里的一条蛇,压根儿就没有多想。 开着车上路,本来好好的,却突然爆了胎,还好命大,及时刹稳了车辆,让车停在悬崖边上,要是再晚刹那么半秒钟,连人带车就都会撞出护栏,飞下悬崖。 下车仔细检查后,却发现车胎上镶嵌的三角钉,谁他妈的这么缺德,会把三角钉往公路上扔?故意让车辆爆胎,然后收取天价补胎费?可这荒郊野外,方圆几公里,也没发现哪里竖着「补胎」牌匾的汽修门店。 再说,即便有这样的黑店,也不至于把三角钉撒在悬崖边上 吧?这哪里是在讹钱,分明是在要命。 这件事虽然有点儿莫名其妙,但心大的刘静却仍然没有联想到会有人想要谋杀他。 直到车辆突然冒出滚滚浓烟那一次,他最初以为是车辆自燃,慌慌张张用灭火器往车底一通乱喷之后,见浓烟熄灭,再往车底仔细一检查,却发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类似于炸弹的东西,可看来看去又觉得它不会是一颗炸弹:如果真有人想炸死他,怎么可能会往它车底装一颗不会爆炸的炸弹呢?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还真有人想杀他,只是因为找来的杀手太业余,花了大几千却从黑市上买了个假冒伪劣产品:只冒烟,不爆炸。 恶作剧?可谁会和他玩这么一个闲到蛋疼的恶作剧呢? 刘静觉得很不对劲,却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得不多了个心眼,也多了几分警觉。 回到沙市后,刘静又有惊无险地经历了一次「高空坠物」,差点儿被半空中突然掉下来的灭火瓶砸中头部,事后周边的几栋高楼启动检查,却没发现自家楼里的灭火器出现丢失,也没发现谁家熊孩子这么手贱,往楼下扔足以砸死人的灭火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