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隔壁门口,恰好撞见被赶出来的林深,以及拿着医药箱的佣人。
佣人脸色发白,根本不敢进去。
云漫夏叹了口气,将手伸向医药箱,“给我吧。”
林深诧异,委婉地提醒道:“夫人,九爷现在……心情不太好。”
云漫夏说:“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着急,想要进去,她实在很担心他。
沉吟片刻,想到九爷对她的特殊,林深对佣人道:“把东西给夫人。”
云漫夏推门进去,里面没开灯。
“滚!”男人的声音饱含煞气和怒火,从前方传来。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线,她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坐在前方的轮椅上,身上流露出深深的疲惫,以及一层沉沉暮气,仿佛一个即将迈入坟墓的老人。
她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撕扯了一下。
他今年才二十七岁!
上辈子的他也是这样吗?每天沉浸在这样无望的情绪之中?
可她当时只想着远远的逃离他,竟然从没关心过他,哪怕一点……
她慢慢朝他走过去。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白鹤渡猛然出手。
“我说都滚——”
手腕上的力道几乎要将她骨头折断,云漫夏痛呼一声!
认出是她,男人力道蓦地一松。
“出去!”他命令道。
昏暗的光线里,他下颌紧绷,侧脸轮廓英挺迷人,但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能看见到他身上散发的戾气。
“林深说你心情不太好……”云漫夏嗓音放柔,“我有点担心你。”
“担心我?”他语气有些奇异,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云漫夏感觉到他在看她。
“是。”她在他边上蹲下,一手扒着轮椅扶手,一手在昏暗中去摸索他的手。
不小心碰到他大腿,她感觉手下的肌理瞬间紧绷,下一刻她手又被拉住了。
不过这次他力道很有分寸,既让她挣脱不开,又不至于弄疼了她。
“——你干什么?”男人声线紧绷。
云漫夏有些心虚,感觉自己无意间耍了次流氓,但她语气很无辜:“我找你手呢,看不见。”
“……找我手做什么?”
她反手握住他手腕,一边悄悄给他把脉,一边胡说八道:“你心情不是不好嘛,我安慰一下你。”
白鹤渡沉默了。
诡异的,他也没有挣脱她的手。
片刻后,云漫夏有了结果,一时间又是惊喜,又是苦恼。
惊喜的是白鹤渡的病她能治,有她在,就不会让他和那些名医说的一样活不过三十岁。
苦恼的是关键的药她现在没有——这味药要几个月后,才会从她妈妈留下的植物研究所中诞生。
然而植物研究所也并不在她手里,而是在外公手中。
想到外公一家,她神色复杂。
“九爷、夫人?”
外面林深试探的声音,瞬间将她从回忆中惊醒。
“做什么?”她扬声回了一句。
林深已经做好了破门而入的准备,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放在门上的手松了松,脸色诡异又讶异。
……没事?
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他还以为人已经凉了呢。
九爷竟然没生气,真是稀奇。
房间里。
云漫夏松了手,小心地试探道:“我开灯给你换药好不好?”
片刻的沉默后,白鹤渡出声:“不用。”M..
云漫夏有些着急,“可是你的伤……”
“让林深进来。”
云漫夏瞬间展颜,“好!”
只要肯换药就好,她就怕他发脾气谁也不让靠近,耽搁了伤势。
她跑去拉开门,“林深,你快来帮九爷换药!”
“……什么?”林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不进来?”白鹤渡冷沉的嗓音响起。
林深忙进门,与云漫夏擦身而过的时候,眼神还有些震惊。
这才多久?他家九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哄了?
……新夫人有点东西啊。
云漫夏出门的时候,感觉林深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她:“?”
没多想,她心情放松地回了自己房间。
想起已经关机一天的手机,她开了机。
白承宣的电话立即打了进来。
她眼神一冷,挂掉,拉黑,全程没有一点犹豫。
又一个电话打进来,这次是父亲云鸿。
“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发来不悦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