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中,云漫夏睁开了眼睛。
“哎、醒了,夏夏醒了!”
激动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云漫夏微微扭头,看见了一屋子的人。
老夫人眼睛泛红,抓着她的手,陆明雅和白翊在后面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右边的手骤然一痛。
她又转向另一边,才看到病床边上,死死握着她手的人。
——白鹤渡。
看着男人泛着红血丝、满是疲惫的眼睛,她苍白地笑了笑,轻声喊:“老公。”
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但看白鹤渡糟糕的模样,她知道时间一定不会短。
再看他眼底的那一丝偏执与疯狂,她丝毫不怀疑,她要是再不醒,他可能就要失去理智。
“我没事,别担心。”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软软地安慰道。
想起什么来,她问道:“车上的其他人呢?”
除了她,车上还有那位谢先生,以及他的女助理。
“那位女士受伤不重,在隔壁病房,另一个人在重症监护室。”
云漫夏心头一紧,她想起当时的情况来,千钧一发之际,是那个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了她,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伤势很严重吗?”她忙问道。
“安
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云漫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放心。”另一边老夫人又拉着她的手,“听说当时是那位先生护着你,才让你受伤这么轻,那是我们白家的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他的。”
“我睡多久了?”云漫夏又问。
“才一天多一点。”
云漫夏忍不住又看了白鹤渡一眼。
才一天多的时间而已,他情况就这么糟糕,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变成什么样?
又握了握白鹤渡的手,云漫夏道:“我想去看看那位谢先生。”
白鹤渡答应了。
几分钟后,他们到了重症监护室。
“病人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放心,已经脱离了危险。”护士说。
云漫夏看着里面昏睡着的人,心情复杂。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辞玉!辞玉在哪儿?我儿子在哪儿?”
云漫夏扭头,就见一对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夫妻,焦急地赶来,身后跟着谢先生那个女助理,以及一个三四十岁、看起来十分长得十分美艳的中年女人。
“江先生、江夫人?”白老夫人诧异地出声。
“白夫人?”那对老夫妻竟然也认识白老太太。
互相打了招呼,白老夫人问:“二位怎么会在这里?”
对面那位气质良好的老太太,擦了擦泛红的眼尾,焦急道:“我们得到消息,我儿子出事了……”
这时,那位女助理在前面喊道:“老爷子、老夫人,先生在这边!”
顿时,顾不上和白老夫人说话,两人急忙冲到重症监护室旁。
看着里面躺着的人,那位打扮优雅的老太太眼泪顿时再也忍不住了。
“辞玉!”
白老夫人愣住了,“老姐姐,这是你儿子?”
江老夫人哽咽着擦了擦眼泪,“是,这是我儿子江辞玉。我这个儿子从小就身体不好,让我操碎了心,我一直不求他有什么大成就,只求他能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却没想到,一不注意他就出了事……”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白老夫人露出了愧疚的表情,“这事是我们白家对不住你们,令公子当时是为了保护我孙媳妇才会伤成这样。”
“什么?”江家老夫妇愣住了。
云漫夏站了出来。
她此前一直在疑惑,这位谢先生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根本不姓谢,他姓江,江辞玉。
她那位从未谋面
的亲舅舅。
看着站出来的女孩,江老夫人惊疑不定,试探地问:“孩子,你和我家辞玉是什么关系?”
她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人,她十分清楚,无缘无故的,江辞玉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对方。
云漫夏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已经知道的她和江辞玉的关系,而是说道:“我和江先生其实不是很熟悉,才认识一个星期,之前他胃不舒服要来医院,司机又恰好没在身边,于是找我借车,没想到路上会出事。”
“事发当时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护着我,江先生是个好人,我很感激他。”
听她这样说,江家老夫妇只能认为江辞玉是一时的善心。
而此时,在他们身后,江蕊的目光死死盯在云漫夏身上,眼底露出了怨毒的光芒。
两位老人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