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镇上大集的日子,沈杏跟着她爹和大哥天黑漆漆的就出发了。原本季氏不想让沈杏去,家里活计多,去镇上卖货有沈吉富和沈洵也足够了。但是,沈杏担心出啥岔子,毕竟这是她揽来的生意,若是能成,对她家来说可赚不少。 沈吉富最终拍板,让沈杏去,主要是第一回做这个,心里着实没底。这孩子在卖鸡蛋和揽犁耙上显出的聪明劲,还是让沈吉富欢喜的,万一那人挑毛病,或许她家大丫头能找补回来。 就这样,踏着星光,沈杏背着背篓跟着负重的沈吉富和沈洵,一路走着去了镇上。 因着她没负重,也因着有过一次从镇上走回来的经历,这次走到镇上时,沈杏竟觉得没有上次那么累了。 “爹,哥,我去布铺胡叔那讨碗水喝。”因着沈吉富总在胡家铺子前摆摊,时不时也会送些自家做的小物件,跟胡家铺子掌柜倒是相熟。沈杏之前来镇上,她爹就让她去讨过水,这次就是轻车熟路。 那中年人要的急,他们怕人家先到了,干等不好。所以,今天愣是比平时早起了半个时辰,此时,大街上人很少,只偶尔有几个菜贩子在他们摊子前走过。 随着日头渐渐抬高,街上也渐渐热闹了起来。“爹,哥,给。”沈杏把黄馍递给沈吉富和沈洵。 “先吃吧,现在还早。”沈吉富吃了一口馍。 那个中年人还没来,沈杏看看天,天空碧蓝碧蓝的,正头顶飘着一块白色棉花云,真美。 沈杏小咬了一口黄馍,“爹,放心,人肯定会来的。” 正午,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沈杏有些犯春困。她哥沈洵有些焦急了,“爹,娘早上交代买些盐还有一些调料回去,那人还没来,我先去买了,下半晌集市散了,咱好直接回去。” 沈吉富瞅着东边看了会,又瞅了眼西头,“别乱跑,买完就回。” “嗯。” 沈洵刚走一会,只见那中年人急匆匆的跑来,“对不住,沈兄弟,我来迟了。” 沈吉富看到中年人,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来了就成,我想着李老弟不是那样的人,肯定被啥事给耽误了。” “是啊,是啊,这是我大哥,我们一大早就出发了,赶着牛车,结果半道板车坏了,没法子,也是运气好,赶巧坐我们牛车的同村的会修,临时找了树枝修了好半晌才修好,紧赶慢赶的过来,对不住啊。” “这事谁也不想的,我们也想着你那天要的急,我们早点过来,好早点把犁耙给你看看,结果没想到,这都正午了,,” “不过,好在,还是来了。杏儿,帮爹把犁耙拿起来给李老弟瞅瞅。”沈吉富没多说啥,把他这几天跟大儿子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犁耙给卖出去才是正事。 “哟,这犁耙咋跟我原先用的不太一样?”中年人的大哥摸着犁耙问。 “是这样的,咱家里也有犁耙,也是县里买的,说实话,用着不太顺手,”沈吉富种地是把好手,这犁耙好用不好用他最清楚,更何况,这几天亲手做了3套,今个带了2套,一套按上了犁耙,还有一套等会去取犁头,按上就能用。 “我家里那个犁耙就被我改过的,咱想着,李老弟你身高跟我差不离,干活一看也是一把好手,我就按着我使着顺手给做的。” “你先试试。” 中年人和他大哥边听着沈吉富的解释,边在路边试了起来,镇上的大街只是比乡下修的平整些,其实都是土路。 来回试了几步路,中年人疑惑道,“这牵绳咋感觉粗些,结实不结实啊,以前用的犁耙牵绳老是断。” “李老弟,咋说你是干活老手呢!”沈吉富上前,指着牵绳说,“这还是我大丫头的主意呢?”说着还抬头看了下沈杏。 沈杏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犁耙一人在后面推,一人拉着牵绳在前面拽,得相互配合,才能犁好地。” “咱家里那个犁耙牵绳也总断,我姑娘就跟我说,在这麻绳中间加一根筋就耐用了。” “筋?” “李老弟,你听我说,咱们平时用的都是用麻绳编织起来的,使力大了,重了就容易断,但在这麻绳中间加上布条,把布跟麻绳编在一起,整个麻绳就有了主筋骨,就结实了。” “还真是这么个理,你丫头灵嘞。”中年人笑着。 “大叔,还不止呢,你看这边是不是凸起一块,跟你之前用的也不太一样?” “也是哈。” 沈杏看了一眼她爹,“这凸起的一块是用来装这个的” 沈吉富拿来一个u型粗架子,将架子卡进那个凸起的一块,再夹上一块平木块。 “这,这不是。。” “是的,这是牛用犁耙,前面拴上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