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一晃就过去,沈吉富倒是利索,二十个大竹筐还有一些小篮子编好了放在杂物屋前。沈杏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些大竹筐,再看看不远处瓜藤蔓延的甜瓜地。 季氏在那嘀咕,“杏儿,当初瓜苗育多了,还以为活不了多少,种了这么老些,吃都吃不完那,邻居那,你大伯,三叔那都送过了,马上这一片都熟了,吃不完可浪费了。这么好的瓜!” “娘,你说这瓜好吃不?” “这还用说,这些天我可吃了不少,从没吃过这么甜的瓜果。” “那娘,你说这么多的甜瓜我们吃不完拿去卖怎么样?”沈杏这些天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事。 “诶,对呀,瞧我这脑子,就想着这瓜果啥的自家种的自家吃。倒是没想过还能卖银钱。” 沈旭正巴拉那些竹筐,“我知道大姐要爹做这么多竹筐干啥了?用来装甜瓜的,那这些小篮子干嘛使呀?” “旭儿真聪明,没错。这些大竹筐就是用来装瓜,至于这些小篮子,后面你们自会知道干嘛用。”沈杏故作神秘。 “爹,你说这些瓜咱家也吃不完,拿去卖咋样?”沈杏还是想问问沈吉福的意见,毕竟他才是大家长。 沈吉福把没用完的竹片归拢起来,季氏接过去。“娃问你话呢,能卖吗?” 沈吉富呵呵直乐,“咱家杏儿说能卖,那就卖着试试。不过,再过月旬就该收水稻了,这会做木活的倒是少了,最近大家都得下地,农忙的时候咱家哪有人去卖啊。” 沈吉富这话倒是说到关键点了,十月份该收稻子了,还有个把月,这些天她爹跟大哥镇上大集都不去了,天天下地干活。有时候季氏也跟着去地里帮忙。“那这咋办呢?你说那些家具啥的晚点早点做的都没啥,反正也放不坏。可这地里的瓜等不了呀!这说熟就都熟了,咋弄哟。”季氏一听又急了。 “娘,您别急啊,听我说。”沈杏话还没讲完,院门被推开了,大伯母王氏进来。 “这一家子都在那,忙啥呢?”王氏笑着问。 “有啥忙的。她大伯母来是有事?”季氏迎上去。 “没事不能来串个门啊!最近没看你家去集上了,这是咋啦?”王氏跟季氏唠了起来。沈吉富和沈洵对望了一眼,去了木工坊。 “嗨,不是稻子快收了吗?哪都没有地里重要,再说大家都忙着秋收,也没人订家具啥的。他大伯母,你坐。杏儿,给倒杯水。”季氏客气的拉着王氏坐下。 “可不是,咱农家就靠着地养活一家老小,到哪都得守着地。”王氏叹了一口气,沈杏放下杯子,就牵着沈旭和沈荷的手回了屋。 “看着你家娃呀,个个听话懂事,再想想自个家的娃们。哎!” “这话咋说的,你可三个儿子,以后有的是享福的嘞。”季氏宽慰道。 “咳,我家老大去挖河道了,老大媳妇这些天,天天在家抹眼泪,老大家这两年也没啥指望了。老二沈意,去年给我生了个孙女,我就盼着再给我生个孙子。”王氏看着院子唠着家常。 “沈意还小呢,沈辉家的不是给你生了孙子了嘛。” “一个哪成,再说那也是老大家的,沈意光一个闺女咋行。”王氏想着二儿子沈意和他媳妇,心里也是糟糟的,虽说沈意今年才十七,翻过年就十八,往后分家,哪家没个男丁都会被人瞧不起。 季氏听了不吭声了,她难道就不愁? 王氏聊季氏沉着脸不吭声,“嗨,瞧我这张破嘴。沈洵的事儿你们咋打算的呀,翻过年沈洵该十六了吧?” “嗯,孩子偷偷跟我们说晚两年成亲,不着急。”这阵子太忙了,又是收割麦子农忙,又是建木工坊,帮着出木工活。事多,大家都似乎忘了沈洵被退亲这事。其实,这事一直沉在季氏心底,像一棵大树一样压着她。季氏哪会忘,哪能忘啊。 “再过两年可都十七了,要不我去我娘家那问问,沈洵这孩子模样好,会做木器,有手艺的人家都高看那。”王氏帮着出主意。 “谢谢他大伯母了,真不用,孩子的心是伤了。这几个月,跟着他爹后面做家具,闷不吭声的干,每天天刚擦亮就在那屋里干活,天黑了还要借着月亮干。不是他爹管着他,这孩子,恨不得住在木工坊里。” 季氏红了眼眶,“孩子都懂,都知道。是我这当娘的没看好人家,害了他呀。当初,两孩子看对眼了,我还跟他爹说是天赐良缘。哎,说起来,那下梁村林家还不如我们家。” “可不是嘛,这事整的。往后肯定能找着更好的,这事没成,说不得后面有个更好的儿媳妇给你呐!”王氏看季氏真的伤心难过了,也不知道咋安慰。男方被人家退亲,说出去都丢人,知道内里的,还是因为人家嫌穷攀上高枝才退的亲,更被人瞧不起。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