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吉梁松(1 / 3)

过了正午,“人呢,哪去了?给老子搞点吃的,老子饿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妇人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声了,忙走进屋里。过了好一会,又听到那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沈杏小声的问他哥,“哥,就这样的,咱还要拜师吗?”沈洵朝她笑了下低着头继续干他的。

“沈家的,哪儿呢?”从屋内走出一个胡子拉碴的矮瘦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长期酗酒呆在屋内的缘故,男人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白,正眼神涣散的四处看。

男人看到沈吉富,走过去,笑起来了,“沈家的?那个古桥镇沈家的?”

沈吉富起身打招呼,“是吉老弟吧,我爹是沈德福,我是他的二儿子沈吉富。”

“哟,名字里还带个‘吉’字,跟我们吉家有缘呐。”此人应该就是吉梁松了。沈杏爷爷讲过,当年的老友是吉利林,木匠世家第九代传人,后来把手艺传给他小儿子吉梁松了。

吉梁松凑近了,小声问沈吉富,“老关系了,当年你爹可在我们家住了好些日子,吃了我们家不少粮食。这次来,带粮食了吗?”那语气哪像是一个木匠世家传人的样子,跟个地痞差不多,哪有人一上来就问人要粮食的。

沈吉富倒也不气,往后退了一步,“吉老弟刚起,该是还没吃饭。弟妹会做面条么,做两碗吧,我那大小子忙着刨木头也没吃呢,给他也做一碗。”说着就把放在阴凉地的一包白面拿出来。那包白面足有五十斤。

沈吉富话音刚落,吉家所有人都跑出来了,刚才那个小男孩吉根柏又那副眼巴巴的可怜样看着沈吉富。青年人和那个大些的女孩站在一旁,直盯着沈吉富手里的那袋白面。

他们刚刚可都吃了不少饼子,尤其那个吉根柏可是打了个大饱嗝。

这一家子倒把沈吉富盯得不自在了起来,“那个,弟妹你看着做吧。”青年人跑过去接过那袋白面,扛进了屋内。

没过一会,那张还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摆了好几个大碗,小男孩盯着碗,巴巴的看着他爹。沈杏没客气,过去端了一碗最多的给她哥。“哥,歇会,吃碗面。”还别说沈杏仔细看了这木碗,居然是有纹饰的,碗外边和碗内的纹饰还不一样,虽然是简单的条线纹。沈洵也看到了,点点头,他们家的木碗可没花这心思,就是车旋出原型碗胚再打磨光滑就成了。

沈洵端着碗,尝了一口面,眉头紧皱。“咋啦,哥?”

“好像没放盐。”沈洵又吃了一大口,“没事,面挺香的。”.

哎,来这只半天,把沈杏这一路的美好幻想都敲的稀碎。木匠世家传人过的日子都不如她家。从早上到现在,人家压根都没请他们屋里坐一坐。

等一家子都吃完了面,吉梁松蹲在门口阴凉地,跟沈吉富闲聊,“大哥怎么有空来咱家?”

“嗨,我小的时候就跟着我爹学做家具啥的,那时候我爹就老讲你们吉家怎么厉害,做的家具十里八乡没有说不好的。当时心里老羡慕了。现在老罗,那个坐那刨木头的是我大儿子,在一旁的是我大闺女。我那大儿子也喜欢这些木头,七八岁吧,也就你那小儿子这般大就跟着我去山里找木头,锯树,一点点的把我会的这点手艺给学了去。这不,我老了,他还年轻,就想着一来代我爹看看吉家人,我爹病了,不能走远路。二来帮这小子找个好师傅,好好的学一学这手艺。”沈吉富也学着吉梁松蹲在那,把这次来的目的讲了出来。

“找我拜师是不成罗,我都成啥样了。大哥,你知道我为啥成这样?想当年,我爹在的时候,咱家多有面啊。这十里八乡,不管是打家具还是搭房子都来找我爹。我跟着他,给他打下手。那是啥光景啊!我爹一去世,我那堂叔就坐不住了,那时候就咱们两家手艺好,不过我爹的人品那是没得说的,人家更愿意找我爹做活。我爹压了堂叔那么些年,等人一去可不就坐不住了吗?”吉梁松叹了口气。

“要怪就怪我自个,人家请了个高手,大师傅跟我比试造屋子,我那时候太年轻,没经过事儿。一开始轻敌,后面急躁,结果从高空摔下来。摔断了腿,跟我那堂叔打赌输了,再也不能接木活了。现在就跟个废人一样,也就教教我那小儿子了。”

“噢,这么回事啊!都是亲戚怎么做得这么绝呢!那咋不教你家老大呢?”沈吉富掏出烟杆来,是沈杏买的新烟杆,自己放上烟丝。

“要不怎么说我爹人品好呢,不说我那堂叔了,败了就是败了。我那大儿子不是干这个的料,就说让他刨出个圆柱来,他能给你刨出个方的,把你气死。”

过了好一会,沈洵拿着刨好的一米长圆柱子木头过来了,沈杏跟着看,倒有些像孙悟空的金箍棒。

“吉师傅,您帮着看看,行吗?”沈洵递上他刨好的圆柱木头,沈杏估了一下时间,用了差不多两个半时辰,她哥厉害的。就在那干这个,一干几个小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