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工坊里大家说说笑笑,一天也就过去了。木工活沈杏多数也帮不上什么,主要遇到问题会帮着出出主意。比如,沈洵在考虑中间小空格的板材厚度的时候就有些犹豫,做的薄了怕承受不了物品的重量,做的厚了影响美观,而且也缩小了物品的摆放空间。沈杏就出主意,把做好的木料架空,模拟物品的摆放情况,用沙袋代替物品,放一放,看板材有没有变弯。.. 整个家具活就在摸索中进行着,吉梁松也会适时的给出建议。比如柜角处应该怎么处理更加美观。比如家具中常用的回纹纹饰应该怎么雕刻。沈洵听得很仔细,做好后再给吉梁松看做得对不对。沈杏在一旁看着,想着他哥这学习态度真棒! 上个大集订的犁耙和浴桶紧赶慢赶的交货了,就剩个大床。这个大床的活可不亚于沈洵他们的多宝阁。沈吉富毕竟年长很多,做事沉稳心中有数。有帮手就干的快一些,没帮手他爹也是按部就班的做活。累了,就坐一旁抽个旱烟,看沈洵做,时不时的也给些指点。休息好了,就立马拿起工具干活。 从沈杏穿来到现在。他们家卖出去不少家具了,可还真没因为做的家具产品次被退货和找上门的。沈杏想着,还是因为他爹和大哥做事稳妥,虽然家具上没有那些精美的纹饰,也没有复杂的结构,可别忘了,家具最重要的还是实用。若一味的追求精美而忘了家具的本质,那就是买椟还珠,本末倒置了。 之前答应了铺子里下个大集带季氏去镇上做干菜扣肉的。结果那天三婶家的两个小宝贝哭闹不休,爷爷沈德福身体也不舒服,三婶跟奶奶安氏忙不过来,季氏赶过来帮忙没去成镇上。这次沈杏可算是拉上了她娘,要不她可都不好意思去铺子了。 一早到了铺子,季氏就忙着买肉买菜,把肉腌制上下锅蒸的功夫,也不闲着。平时多数时候是沈谦,布中实还有布中实的爹布春住这。三个男的,住的地方就有些邋遢。 季氏在后院忙活了半天,也洗了一大盆脏衣服,好在院子里原主人在院子里打好了井,用水很方便。季氏洗衣服的时候想起沈杏之前提过,在徐家村自个家里单独打口井,省得天天去古井那挑水,费事又累人。 只是之前村子里大家都习惯了用古井水,季氏从没想过在自家打口井。现在铺子后院的这口井倒是提醒了她,自家有口井确实很方便,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心里嘀咕着,回去问问沈杏爹什么意思。 太阳还没偏西,街上陆陆续续的还有不少人。“布春叔,最近一年来,咱们镇子上人好像变多了,你发现没?” “恩,我听前面卖面条的张大爷说是因为挖了河道,河道变宽了,可以走大船。去年不是招了两批人服劳役去挖河道嘛,听说有一段通了。估摸着是这个原因镇子上热闹了些。”布春看着外面,心思却惦记着后院。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时不时的飘进来,可是馋死他们了。 等到街上冷清下来,铺子里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按着惯例,布中实将项目算好递给沈杏,沈杏核算无误,“今天也很不错,当然除了一个顾客抱怨的,咱们要再接再厉了。” 抱怨的是位大娘,说买回去的锅盖小了想换,一开始布中实一看那锅盖都用过了,不同意换。当时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布春叔过来拉架胳膊还被挠了一下,那大娘看着就不像好说话的。沈杏当时去后院看她娘要不要帮忙,就那么一会功夫,声音还是传到后院,她赶紧跑过去才知道吵起来了。当时铺子里人很多,沈杏立马找来沈吉来,让他免费更换了个大些的锅盖处理了。 “那位大娘也太厉害了,我刚说了一句,你这都用过了还拿来换,她就嚷嚷开了。”布中实委屈的说着。 沈吉来拍拍他的肩膀,“这世上啥人都有,别计较,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了。下次碰到这种事就说加点银子给她换一个就完事了。” “我知道,可我想着要是人人都把用过了,有明显痕迹的拿过来换。那我们可都要忙死,铺子也不挣钱了。”布中实情绪低落的说着。 “所以我们需要跟客户提前说好。一会吃过饭,我就来写,内容就是:本铺子卖出物品若不是因为物品本身问题,而物品被使用过且能看的出来的,我店铺概不退换。若实在想要退换,请协商一致后解决!你们看怎么样?”沈杏想了想也是的。 虽说来调换的是少数,但遇到不讲理的,真是有理说不清。所以还是提前就写好贴上墙壁,就像公约一样。你不乐意可以不在我们家铺子买东西,但不要买了后耍无赖。 “这样好,这样好!你写好了,我们跟着读,我肯定能背下来。”布中实笑了。 “行啦,关铺子,咱们去后院吃饭。今天有干菜扣肉,还有红烧鸡,葱香饼,我都饿的不行了。”沈杏报着菜名,听到的纷纷开始咽口水。 路过沈记家门口的张小山听到沈杏的声音就走不动了。站在铺子门口,也没进去,是沈谦看到他了,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