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未时左右,张小山一手拎着两壶酒,一手拎着个纸包来了沈吉富家。“婶子,在家呐,我娘让我送来的。” “诶哟,客气啥!小山呐,好久没见你了,这拿的是啥呀?”季氏正在把前院的菜地整出来,重新种上菜种子,过个几个月还有些新鲜菜吃。 “我出了一趟远门昨天刚回来,赶巧了,回来带着伙计去下面村子送货,碰上村里杀牛。是头老黄牛,是老死的,我一看肉挺新鲜,平常时候想吃这牛肉都吃不着,就跟着村里人商量买了些。拿回去,我娘说这东西稀罕,也割了一些给您跟叔尝尝,可别嫌少。”平时话不多的张小山,这会子比店里最能说的伙计还能说,哄的季氏直笑。 “净胡说,这牛肉是既稀罕又精贵,哪有嫌少的道理。是多少银子跟婶子说,婶子补给你,老是饶你家好东西,洵儿爹该说我了。”季氏起身往身上两侧擦擦手,就要往屋里去。 “诶哟,婶子您可别给我银子,回头我娘可不亲饶我。今天来可不只是送牛肉的。这不瓜地受损严重,我娘让我来问问,有啥要帮忙的没?”张小山满脸堆笑,要是沈杏看到这样的张小山准得惊掉下巴,这人怕不是鬼上身了?突然转性子了? “没啥事,就是大闺女心里难免难受。她一手种的,结果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冰雹子砸了个稀巴烂,搁谁心里都难受。没事,今天好多了,这不去后院帮着理瓜地了。”季氏一提起瓜地被毁心里直纠纠。 “这样啊,那婶子,我也去后院帮帮忙吧,要不我娘又该说我不勤快了!”张小山说着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就往后院去。 “诶?”季氏想叫都没叫住,“这孩子跑这么快干啥!也太实诚了,给这么大一块牛肉,正好给杏儿补补。做个什么好呢?”季氏拎着牛肉去了灶房。 后院,沈杏在好一阵心理建设后,看到好多瓜藤,小瓜被砸坏的情景还是忍不住的惆怅。就像为一件事拼尽全力,努力了很久,终于在快要有结果的时候,突然一个意外让这个好结果永远也不会来到,难受,堵得慌。 不过,沈杏经过两天的自我心理安慰后,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本来再种三亩地,她爹是不同意的,卖甜瓜挣银子多,谁都稀罕,她爹是怕她累着。 家里的亲戚,奶奶安氏还有大伯母家今年连菜都不种,全拿来种瓜了,结果大家都损失惨重。只有张小山家还是只种了一亩,基本都是张小林在打理着。每家的甜瓜地都好不到哪去。 沈杏蹲下来,盯着被太阳照着的小白瓜,小瓜刚结出来的时候外皮是白色的,等慢慢长大,经过太阳和雨水的洗礼,会变成耀眼的亮黄色。张小山到了后院,正看到沈杏盯着瓜发呆。 “喂,就这么几个瓜的损失,就承受不住了?”张小山恢复了那张冷漠脸,学着沈杏蹲在她旁边。 沈杏扭头看了一眼,这人好像很久没见到过了。噢,去跑商回来了。沈杏在脑子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段日子张小山去干嘛了,他走之前还跟她告别来着。 “嗯,打击不小,这么多瓜呢。毁了有一半多,不说银子,我付出多少汗水啊,这该死的冰雹。”沈杏一点没觉得自己现在凶巴巴的,一副想找人打架的样子。 “呵!”张小山忍不住的笑起来,这丫头还有这么凶悍的时候啊。 冰雹是天上下的,找谁去?“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再过个二十来天可以交一批瓜了。到时候,我跟你三叔去送货,你就别去了,怪累人的。”张小山看到沈杏一脸的惆怅,其实好想给她个抱抱,当然也只能在脑子里想一想。 “我三叔去不了。”沈杏想也没想的说。 “噢,那你大哥跟我去也行。”张小山没多想以为沈吉来另有安排。其实也确实是另有安排,只不过这个安排上去县里开铺子当掌柜了。等开业后铺子买卖稳定下来,就把三婶他们一家子接过去。 这些事刚从外面回来的张小山不知道,村里少数人在传,事实上怎么样人家也不清楚。 “我大哥?我大哥估计也没空,他再过两个来月就要成亲了。”沈杏算算日子,最近家里真是忙。忙着给县里的铺子做家具,备货,忙着瓜地菜地,还忙着沈洵成亲的事。哎! “成亲?也是,他比我大,也该成亲了。那你们家谁跟我去啊,你三叔为啥不能跟我一起去县城。”张小山困惑。 “他现在就在县城呢。估计这一个多月都不会回来。”沈杏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小山哥,我信任你,告诉你个事,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嗯?”张小山面对沈杏的突然靠近,有些不自在,心里又有些欣喜。 沈杏又左右看看,见栅栏外也没人,小声地说:“我家在县城买了铺子,我三叔在县城为铺子开业做准备呢!所以他没法跟你一起去县城。不过,你可以去县城跟我三叔会和,今年也不用住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