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聊天的内容很是露骨,沈杏还暗叹了一句古人谈情说爱也挺开放的。没成想,那哪是开放,那个渣男骗了朱喜鹊。让她怀了孕,却不肯负责。 若是这个男人有担当,肯负责,朱喜鹊会是那副生无可恋绝望的神情吗?会闹到被人沉河的下场吗?沈杏气得牙痒痒,家里家外把徐治平家找了个遍,家里没人。正要走时,看到前院猪圈那一个男人的衣角。 沈杏跑过去一看,徐治平正蹲在那发呆。沈杏上去对着徐治平的头就是一拳,被打蒙的人抬头一看,沈杏又是一个大耳刮子。 被扇了耳光的徐治平起身,“沈杏,你疯啦,你打我干嘛?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沈杏不管不顾的又给了徐治平一脚,徐治平被打怒了,抬手就要打沈杏。“你干嘛?”赶来的张小山一把抓住他的双手,一个反手让他动弹不了。 沈杏大笑出来,“你个渣男,搞大了喜鹊的肚子不想负责了是吧。” 沈杏一抬脚就往徐治平命根子狠狠踢了一脚,徐治平痛的大叫,“你胡说,疼啊。”一旁的张小山从没见过怒气冲天的沈杏。刚才那一脚,张小山都替徐治平觉得疼。 “我胡说,你敢说你没做过吗?啊?好端端的一个女孩,还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狠心呐。她被人关在猪笼里,马上就要被推进河里,你的良心呢?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去招惹她,啊?女孩,女孩活该被你祸害吗?你个渣男。”沈杏直扇了四五个耳光才停手。 “她人在河边上冻着,被全村人指手画脚,你倒好,蹲在这躲着。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干的好事?她今天死了,你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过你的好日子了?你不怕她变成厉鬼天天来找你吗?啊?”张小山压制着徐治平,他动不了。沈杏一点都不怕他,他人高马大又怎样? “一个不能守护心爱女孩的怂货,你算什么男人,呸!该死的应该是你!”沈杏一点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愤怒。她想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骂他,把他骂醒,女孩凭什么要为一个没有担当的渣男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徐治平被骂的哭了起来,“我没想辜负她,我跟我爹说了去她家提亲,可我爹娘不同意。说给我说了一门好亲事,对方比喜鹊家地多,给的嫁妆也丰厚。我,我没办法呀。” “我的亲事爹娘做主,我能有啥法子呀。我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不知道啊!”张小山松开徐治平,他蹲下抱头痛哭。. “哼!”沈杏蔑视的一笑。她打累了,渣男渣的理由都差不多。 “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女人和孩子就在河边上,你去不去救他们?”沈杏的声音冷得像这刺骨的北风。 “我,我不能去啊,要不然这丑事全村人都知道了,我。” 张小山一把又抓住他的双手,反手压制着他,“你回去吧,跑来跑去的,天又这么冷。这家伙我压过去,他不说实话。我就打烂他的牙,打断他的腿!” 张小山一贯的冷脸,强硬的语气吓得徐治平瑟瑟发抖。“我说,我说,小山兄弟饶命。” 沈杏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个渣男,直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张小山紧皱起眉头,他从没见沈杏这么痛恨一个人过,她今天是怎么了? 朱喜鹊和徐治平,沈杏平时跟他们没交集啊。她为什么要为朱喜鹊出头?张小山押着徐治平去了上河口,但心里一直担心着沈杏。 沈杏回了家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屋睡觉了。王月等季氏回家跟她说了,沈杏回来脸色很差。“许是累了吧,她要睡就让她睡会,睡一觉就好了。” 躺在床上的沈杏想着现代发生的事。一会是九岁奶奶去世那天,身边人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一边是她妈接她去她的小区单住,她开心极了,以为有了新的家和新的同学们。 她转到新学校的第一天,碰上学校春游去国家森林动物园玩。那天是周一,动物园人很少。她跟其他同学和老师都不熟,自由活动的时候她习惯一个人在动物园里四处闲走,走着走着就迷了路。想着老师和同学会来找她,她乖乖呆在原地。 可直到天黑了,也没人来。四处黑漆漆的,不时传来狼叫声和动物拍打铁架子的声音。风呼呼地响着,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天知道她有多盼着老师和同学来找她,至少他们还记得有她这个人。 直到天黑透了,直到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才明白,她被遗忘了。没有人记得她这个转校生,就好似这个世上再没人关心她,爱护她,保护她一样。 奶奶去世了,没人会在她生病时哄着她吃药了。做噩梦了,不会再有人抱着她给她讲有趣的故事。她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经历了一次次的被抛弃,被遗忘。 她,只有自己,只能环抱着自己。抱紧自己,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自己给自己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