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山看了一眼沈杏,之前沈杏想要一百文,可人家只出了一半的价钱,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沈洵也不自主的看向沈杏。 坐在主位的余管事把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此时心里一转,“那个沈公子,刚介绍这位少女是?” 沈杏笑着起身,给余管事行了个礼,“余老,我是沈家大女儿沈杏,可直唤我名字。” 沈杏介绍完自己,并没有回座位,而是摊开一幅画。“我大哥昨天回去跟我们说,说贵府上提了无理的要求,根本没法完成。” “既要保证瓜的大小,又要保证瓜的表皮不在运送中被划伤,难,确实很难。那我们先说说怎么让瓜在运送途中不被划伤撞破吧。” 沈杏避开价钱的事,拿出解决方案让对方信服,后面才好接着谈。 沈杏指着她昨晚“用功”的成果,“我将马车这样改装,所有的甜瓜被放进布袋里,一个甜瓜放一个布袋,而布袋是双层的,中间的夹层用来装碎木屑,碎木屑的作用就是减震。” “但装在这样的布袋里就万无一失了吗?”沈杏摇摇头,“仔细看这个布袋,布袋的袋口和底端都有一个绳子。这个绳子的作用就是绑在改装后的马车上的,将绳子两端绑在木架子上,两端都做了固定,那么瓜就像被绑在木架上。” “即使马车动,只要绳子不断,瓜就不会移动,也就不存在撞破和划伤瓜皮。”余管事好奇的看着改装的马车装置图,再结合沈杏的讲解,他理解了。 其实就是把甜瓜一个个固定在马车上,再加上木屑的缓冲,这样就避免了瓜之间的撞击和磨损。余管事点点头,算是认可。 “那我们再来看看甜瓜的重量,您要求瓜的重量在两斤半左右。”沈杏拿出这几年自己的记录本。 “这是我种甜瓜这四年对瓜的生长记录册子,这个就跟咱们铺子记账的册子差不多,只不是记录的内容不同。” “我们沈家每年种的甜瓜亩数是在逐年增加的,也就是说吃咱家甜瓜的客人越来越多,咱家的甜瓜也得到了很大的认可。” “第一年我们家只种了半亩甜瓜,直到去年种了十多亩,能达到您要求的甜瓜,我核查了数据,除了被冰雹毁了的那年,其余三年每亩都有三成左右达到您的要求。” “也就是按每亩产量来算,只要没有特大天灾,再加上我们沈家精心的照料,明年六十亩地种出一万个满足您要求的甜瓜,并不是很难。当然,这些都是根据以往的数据推算出来的,具体能不能种出达到要求的瓜,咱们合作一年您就清楚了。” 余管事把沈杏的记录本拿过去仔细看了又看,“你叫?” 此时余管事心里除了诧异,还是诧异。眼前少女这份细致,让他惊叹。里面详细记录了一个甜瓜每两三天长了多少,重量增加了多少,什么时候受了虫咬,什么时候口感最佳,最后是什么时候被采摘,又卖向了哪里。 这么详细的记录瓜的生长情况以及去向,这是一个农家女会的事?再看记录表上字迹清晰明了,字体秀美雅观。 “她是我大妹妹,单名一个‘杏’字!”沈洵见余家这人神色已不是刚刚那般冷漠,而是万分诧异,刚刚灰掉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嗯,你说的我都认同,也相信你们能做好。但是一百文确实给不了这个价钱。”余家人摸了摸胡须,显然态度已经缓和。 “余老,您听我说。改装马车是需要人工和材料的,另外布袋的缝制和材料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都是要算进本钱里。” “再者您要求太高,我们肯定要时时关注甜瓜的长势。人员工钱上肯定少不了,这些都是本钱。”沈杏此时才讲出为什么刚才介绍一堆的东西,只是为了说明,要一百文也是为了满足您的要求而已。 余管事心里惊叹沈杏的不徐不疾,一步步的引着他往她想要的方向去。 “最多只能加十文,不能再多了。”余管事松了口。 沈洵心里松了一口气,六十文一个不少了,递了个眼神给沈杏,让她应下来。 沈杏笑了笑,摇了摇头,坐回自己的位置。 “余老,我大哥给出一百文的价钱不是乱给的。六十文确实不算低的价钱了,可为什么我们要一百文呢?”沈杏停顿了一下。 随即又浅笑着看向余管事,“让我们来猜一猜余家拿了我们家的甜瓜买给谁?表皮金黄诱人,口感香甜可口,而且是全大基朝独一无二的蜜瓜。哪些人会喜欢吃,哪些人又会提既美观好看又口感十足的要求呢?” 余管事大笑起来,此时他才发现沈杏一直在叫自己余老,而不是像其他二位少年叫自己余管事,人家那是猜出他的身份来了。 “丫头,沈家大丫头,实话告诉你。我是余家大爷,比你爹年纪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