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爷看看张小山,再看看沈杏。张小山还好,沈杏的疲累他也注意到了,想想也就没再挽留他们。 回去的路上,马车上沈杏回味着沈四爷最后看她的眼神。当时她跟张小山说建议县太爷建北市时就放出消息,说北市建成后会用一部分银子用于建义学堂,义所和用于赈灾。张小山也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如同刚才那般说了,张小山倒是比沈四爷直白,看她的眼神充满质疑,分明在说我媳妇心思好深沉。 她倒是很坦然的说道:“古往今来,多数的市集是因为有人的汇聚自然形成,镇上北郊那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做的判断是可以逐渐形成市集。但要在但时间内看到成效,实话说不借助外力是推动也真的是难。” “而这个外力其实就是人为去规划,布局,这里面太复杂,也存在太多的风险,不确定因素。所以我提议在镇上建义学堂也好,拿银子用于赈灾也好,一来让大家知道咱们开这个北市是因为谷桥镇有了坝口增加了来往客商人多了起来需要市集,二来这么做也确实给谷桥镇的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当然最主要的也是为了造势,说是给县太爷留后路,其实也是为了给我们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过,这个提议不只是说说而已。若市集成功了,这笔银子我希望通过沈四爷和你还有那些真正有良知的乡绅老爷们落到实处,确确确实实的为百姓去做这些事。” “不过,困难重重也是真的。看吧,多少人看着呢,希望县太爷干不成的大有人在,希望沈四爷或者说沈家在这上头栽跟头的估计也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更多。” 当时沈杏说着再瞧张小山看她直愣愣仿佛不认识她那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别这么瞧我,你媳妇我从来就不是牲畜无害的白莲花。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朱喜鹊在没被徐治平休之前就找过我,让我帮她父兄在瓜地找个活干,我没出手相助。那时候我记得对她也这么说,我不是活菩萨,当时压根没理她直接就走了。” “至于后面为什么又帮她了,实话说看到她站在河边谁都知道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与其说我心软,不如说我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并不想死。人啊,都有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与其景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算是给她一条新路,但若是她自己立不起来,她的人生还是会重蹈覆辙。” 沈杏叹息一声,“没有谁是谁的救世主,活着其实更不易!” 张小山听完后反倒释然了,他又一次的看到沈杏眼神里透出的那一抹不明的忧伤,或许对她的了解的还不够。就如他自己一般,他也没告诉她,在荒野被人打劫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掉对方保全自己的性命。 张小山轻轻抱住沈杏,“我会守护你,永远!” … 回到铺子后院已经很晚了,沈杏是累得挨不住了,直接往桌上一趴,毫无形象可言。 “很累了吧,我让伙计端了饭菜来,吃了就歇着吧。”屋外已经黑透了,屋子里灯光昏黄。 张小山给沈杏捏了捏肩膀,沈杏拉着他的手,“你比我还累,快坐下歇会。刚才在县太爷府上,你讲的真好,不慌不忙,言辞清晰,还能抓住大家的关注点,要是我早磕巴了。” 沈杏好好的把张小山夸了一把,听得张小山一愣一愣的,随即抱住沈杏坐在自己腿上,“刚在厅堂,我看你眼睛都看直了,穿上这身行头,你夫君我是不是也风光霁月,英气逼人,让你看呆了?” 沈杏很自然的勾住张小山的脖颈,“没办法,谁叫我家夫君本来就是天下无双,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的超级美男子呢。”新船说 张小山憋着笑,猛的亲了一口沈杏,“牙都倒了,再说我就让你明天下不了床。”沈杏趴在他胸膛咯咯直笑。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今天白天还算顺利,他们忙碌了一个月算是有个不错的开头,两人一夜无梦。 第二天县太爷府上,厅堂里热热闹闹的交谈着。昨天张小山讲完的稿子已经被江师爷收起来了,而胡老爷正慢悠悠的品着茶,身后的胡总管跟他嘀咕着什么。县太爷过来了,厅堂里安静了下来。 “昨天那个张爷讲的不错,晚上我跟师爷也合计了一下。今儿个辰时胡总管就过来了,说他连夜整理了一份图稿,我跟江师爷也看过了,看得出来胡老爷对这事还是挺上心的,江师爷把胡总管带来的图稿给大家看一看。” 县太爷此话一出,挺让张小山和沈杏意外,他们花了一个多月整理和准备的这些图稿犹显不足,这胡家一个晚上就搞出来了? 等图稿流转到张小山这,张小山故意把身子往一边歪了歪,让沈杏也能看到。沈杏只扫了几眼就明了了,这是什么方案图稿,就是把别人开铺子梳理的一些流程和法子套路进来,当然里面也有昨晚上沈四爷说的舞龙狮唱堂会。说不得就是胡家自己开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