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沈杏躺在床上就跟张小山说了这事，“悬是悬了点，不过这样就可以去掉那道疤，至少脸上看起来不那么骇人了。”

张小山搂着她，“白大夫靠得住么？疼倒没什么，我哥能忍。就是怕脸没治好，更坏了，那我哥那头就更抬不起来了。”

“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等芸姐有了十足的把握了再跟你哥说。若是能成，我还想让他把亚骨的脸也治一治。”沈杏想到亚骨那张脸可比张小林那道长疤毁得更狠。

“亚骨就不用了，他那脸？”张小山顿了一下，“是自己划的。”

“啊？”沈杏一脸的惊诧，自己毁了自己的脸，为什么？

“杏儿，那是一个伤心的故事，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亚骨之前长得非常漂亮，而他也被这张脸所累。因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招来了灭门之祸，所以。”

所以他毁了自己那张脸？沈杏心里这般想。对于别人的伤痛之事张小山既然不愿意多说，沈杏想那也是因为足够悲伤，足够让人再不愿想起，可又终生都忘不掉吧。

“那等芸姐有把握了我告诉，你再跟大哥说说。”沈杏还是希望白芸能实验成功的，若能去掉那道疤，她希望大哥能自信起来，能开心起来。毕竟张小林在沈杏看来，他不止是沈荷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家人。

“嗯！”搂着她的男人温热柔软的唇落下，沈杏推了推他。

“我知道，今儿不碰你，就亲一亲。”张小山低语着，他克制着自己，其实身体早已有了反应。可这几天是沈杏说的非安全期，媳妇不让碰。

沈杏哪会不知道张小山紧绷的身体，“要不明儿再拿一床被子，咱们分被子睡？”

“不用，我实在忍不住就起来打拳。再不行，洗把凉水澡就好了！”张小山温柔以待，沈杏把头埋在他怀里。她是真没想好孩子的事，特别是出了周氏的事，让她一想到女婴就心里紧的慌。

住在镇上倒也没有特别不方便，只是天气越发的冷了。沈杏早早起来把张小山昨天换下来的衣裳洗了，扫扫院子，叫上伙计新竹去菜市采买。

她来了跟伙计一打听才知道张小山吃饭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这不洗完衣裳就做起了跟方嫂学的葱油饼子。等饼子做得了，张小山还没回来。沈杏想他人在北市忙活回不来，不如自个送去，想到这就利索的拿上篮子，装上吃食，再用厚棉衣捂着，让亚骨赶车送她去北市。

北郊已经大变了样，靠近泊口的那块荒地，仓房和一些铺子已经造好了。街道上已经铺好了崭新的青砖，只不过等亚骨停好马车，沈杏下马车后才觉得心酸。张小山他们待的屋棚很是简易，可谓四处漏风，都赶不上自家瓜地的屋子。

沈杏走过去的时候看到简单的屋棚里，几人围在一块商量着事情。还是吴岩捅了捅张小山，他才发现沈杏来了。

“你咋来了？这地方简陋又冷得紧，下回别来了。”张小山嘴上说着，眼睛却像钉在了沈杏脸上，眼里的笑意都掩盖不住。

沈杏往屋里看了看，看到江师爷，沈四爷的亲随阿宽还有阿和在里面，“你们在哪吃饭，我带了饼子，还有稀饭。”

“去隔壁屋吧，东吴先生也在那呢！”张小山把沈杏领到隔壁屋，隔壁屋倒是暖和多了，火盆里烧着火红的热碳，上面放着的炉子还烧着水。

“先生，我媳妇来了，带了些饼子咱们一块吃些。”东吴先生正窝在圈椅上盯着桌上的围棋，听到声了，才抬起头。

“来啦，坐！”把棋子往棋罐里一丢，“正好饿了，尝尝小山媳妇的手艺。”

沈杏给先生施了一礼，心想这回先生该不会考问她学问了吧。

“小山媳妇笑什么呢？对了，前不久我想了个对子，你正好来了，老朽来考教考教你。”东吴先生话落，沈杏苦着脸看向张小山。

“先生，都是我媳妇做的吃食，先生别嫌弃就成。快来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嗯，闻着这味道还挺香的。”张小山向沈杏眨了眨眼，示意她拿出吃食。

“我怕拿过来冷了，一路上用炉子热着的。”沈杏拿出饼子，还有用瓦罐装着的稀饭，两碟子小菜，还有一盘子香肠和一盘子煎鸡蛋。

“今儿个看着不错啊。”东吴先生拿起筷子尝了起来，“小山媳妇手艺不错，这香肠嚼着香。”

东吴先生又不傻，两口子避开他的话题就是被他考教学问考教怕了呗。不过，之前沈杏给他出的鸡兔同笼那题也是把他考住了，他回去可是想了一宿都没想明白怎么解，要不是张小山来见他，给他解惑，他真是被难住了。

“那是我娘腌的，您喜欢就成。你们下半晌的饭食我也包了，先生想吃啥？”沈杏想着他们这条件艰苦，想想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吃。知道东吴先生对吃食讲究，她不会做还不会买么。反正得把这位老先生伺候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