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群群为她忙碌的人,沈杏笑自己又活回去了。想起现代她所受的原生家庭的苦,再看看这儿。她有家,有爹有娘,有爱人,有朋友,她犯什么傻,要把自己的夫君让给别人。 这些天,她脑子里一直想着要放手,要让张小山重获自由,自己掉进了一个怪圈里。不断的自责,不断的折磨自己。可一想到若是她和张小山真和离了,张小山有了新妻子,而她成了他的前妻,再无瓜葛的人,她的心就揪得直疼。 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没法接受他有了别人不是吗?想了太多又有什么用,真让他休她,那话她也说不出口。昨天狠着劲的收拾了包裹,也只说了要回娘家去。可张小山懂了她的意思,一个晚上紧紧抱着她,一个劲的说放不开她。 她不是木头啊,他那般哭着倾诉衷肠,她何时见过他哭,何时见过他这般悲痛。 傍晚季氏要回去了,“娘,方嫂回来了,您明天也别来了。大嫂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忙不过来,小山哥最近是不会离开家的。”沈杏想让她娘轻松些,她娘的白头发又添了不少。 “那可不成,娘明儿一早就来,你这一睡好几天不醒可不敢大意。我叮嘱小山了,晚上睡觉可得仔细着些。”季氏好不容易捡回女儿的命,她可不想再失去了。 “娘,您放心,我送您!”张小山把季氏送出好远,季氏就催他回去。都是一个庄子住着,也没那么远,千叮万嘱的让张小山多让着沈杏,照顾好她的身体。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啊,季氏来来回回的说,张小山也不嫌烦,她媳妇他肯定会护好了。 晚上,躺在床上,沈杏被张小山箍在怀里,沈杏怎么推他也没用,索性由他去了。 沈杏叹了一口气,轻声细语。“那天布春叔敲门告诉我土匪来了,我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一眼。他以为你在家呢,他告诉我消息就回去寻布奶奶他们了。土匪来了,我很害怕,可是怕有什么用呢,你也不在家。那个山洞,就是你找的月蒙山上的那个躲土匪的山洞,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 “布春叔说来了很多土匪,我想害怕也没什么用,躲不过去就不躲了。家里我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说是看了一遍,不如说是在做告别。因为土匪来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命活到明天。”张小山静静地听她说那天发生的事,搂着她的胳膊箍得更紧了。 “我什么都没带,实话说我等了你两天两夜,你没回来我有些心灰意冷。想着害怕也没人会知道心里就一阵阵的疼,只是你说过会保护我的,可土匪来了。”沈杏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了。 张小山心里更是堵得慌,他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胸膛。“我错了,杏儿,我错了。别哭了,不解气就打我一顿,等身子养好了我随你怎么处置。只一点,不许回去,你是我的妻,是我张小山一辈子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张小山霸道又固执的抱着她,紧紧地。 沈杏擦了把眼泪,“可土匪来了,却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就像梦里的沈杏那样,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我呀,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你送我的一对水滴型耳坠,我很喜欢那对坠子,离开家之前还换上了你喜欢的水蓝色长裙。想着逃不过就算了吧!命该如此。” “反正那天你走之前看我的那一眼,我都猜到了。不相信我了,不信就不信吧!”沈杏话说得断断续续的,其实那天真遇上土匪,她啊,也不会躲了,心掉进了冰窖里肉体已感知不到冰寒。反正张小山也不回来,反正危险的时候,没人会帮她护她。一直以来的执念困扰着她,纠缠着她,让她绝望,让她无法呼吸。 人啊,一旦进入那个死胡同里,就很难再出来。特别是悲伤到极点时,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现在回过头来一想,才觉得当时的自己又犯傻了。就像现代那次糊里糊涂的进了药店,偷偷拿走那瓶喝一口就见阎王的药水一样。 张小山听着沈杏的述说,“再不会留你一个人,再不会!”张小山声音沙哑,早已不是青涩少年的他最近这段日子哭了一回又一回,心疼的要死。 沈杏哽咽的说着,“我不怕打雷,就怕闪电。因为雷劈不死人,但闪电会。若是碰上打雷闪电的天气,我就会躲进家里的墙角,靠着墙壁就觉得有了依靠,心里就不那么怕了。你看看,我娘总说我跟荷儿一样胆子大,其实我胆子小得很。” “我还怕黑。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总会留一小截蜡烛,晚上看不见的时候点上,屋子里有点点光亮我才敢睡。等我睡着了,那蜡烛也燃尽了。” “我最怕蛇了,你知道的,还害你被劫匪砍了一刀胳膊。其实那是因为梦里的沈杏被同窗戏弄过,同窗把像蛇一样的东西放进她的书袋里,在她毫不知情时将手伸进书袋拿书的时候摸到了。” “她被吓得哇哇大哭,可身旁没人安慰她,除了哄堂大笑的声音,她什么也没听见。当天晚上就发了烧,她又是一个人住,她想喊人可那是她已经烧糊涂了,一直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