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今日才见,那日夫人在京都的大街上端看一只木酒杯,我在楼上的茶馆只无意的往窗外瞧,竟一眼就发现了夫人。慌忙的下了茶馆想与夫人相认,只可惜我慢了一步,夫人已经上了马车,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离开。” “当时我万般失落,瞧见街上木具摊子前的那只小酒杯,正是夫人刚刚拿着仔细端详的那只。我想夫人应该是甚为喜欢才会那般端详,所谓爱屋及乌,我毫不犹豫的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木酒杯。之后的我,日日望着木酒杯,想着终有一日还能与夫人再相见。” 霍拓一往情深的目视着沈杏,吐露着自己的心声,仿若这世间只剩下了他与她。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张小山怒了,往他跟前一站,毫不畏惧的瞪着他。只要他再动一下,张小山非得废了他不可。 “霍某因再见到夫人太激动了,失言,失言了。”说着霍拓后退了一步,拱手道,“恐惊着夫人了,是简戎的不是,简戎给夫人赔礼了!”也不知是真激动还是假激动,霍拓用衣袖拭了拭眼角。 霍拓的这一番言辞真是把在场的人都给镇住了。霍大将军认识沈杏,且放在心上多年,沈杏是霍大将军心底的白月光? 沈七见张小山眸色深沉,下一刻就要杀人的模样,忙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自家夫人乔氏。 乔氏一惊,收起惊讶热切的上前,“早听夫君说有位姐姐,画作出众,当年可是深得老公爷喜爱。如今见了面才知晓,夫君这位姐姐竟然如此貌美,真是才貌双全的佳人呢!” “夫君,你们喝茶聊天,我带着沈家阿姐去花园子转转。”乔氏满脸笑意,亲切的拉着沈杏的手往大花园那走。 霍拓还想说些什么,往沈杏这走了一步,张小山往前一横堵住了他的路。霍拓眯起眼瞧着张小山,“哼!”微不可察的轻哼了一声。 沈七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霍大将军今儿个是怎么了?刚刚那些言语真真是不妥。他心里此番肺腑,却不知一会席间这霍大将军又要爆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那可真真让他这位主人家难堪了。 乔氏是个爽快人,本就是自家邀了人来做客,可不想却出了这等岔子。等入了大花园,忙拉着沈杏去了林荫处的水榭歇息。“霍大将军见过的人多,又是常年在外打仗的糙汉子,讲话直白了一些。沈家阿姐当真不认得霍将军?” 沈杏不加思索的摇摇头,“今日该是头回见此人,真是不认得。既是大将军了,该看得出我是已成亲的妇人,还当着我夫君的面那般说真是失礼。”沈杏没给乔氏留情面,刚刚那人在胡说些什么? 乔氏面上尴尬,这事究竟怎么一回事她也懵着。遂挑过话头只给她介绍起自家的园子来,请沈杏用瓜果蜜饯。 午膳席后张小山夫妇就借口还有他事要办,早早离开了沈七府上。这一次宴请可谓是尴尬至极,沈七只得一个劲的说些好话,给了厚重的回礼。张小山全程黑脸,沈杏也很郁闷,那个叫霍拓的莫不是神经有问题吧! 回府的路上,张小山全程都是冷着一张脸,沈杏知道是因为那个叫霍拓的男人,可她不知道的是霍拓在席间毫不掩饰的透露他对沈杏的爱慕之意。叫张小山恨不得一脚踹其命门,叫他一命呜呼了才好。只沈七在一旁打着哈哈,张小山真是忍了又忍! 张小山此时满脑子都是霍拓刚刚说的话。“当年旧疾复发,当我从阎王殿那醒来,只见一位清秀的佳人坐在我的对面。当时我的心漏了一跳,那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其实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晓,更不知这女子已经入了我的心了。” “当时的我一心都在剿匪,平定战乱,为不负皇恩,不负百姓们的期望。那一年伤好没多久我又出发了,等平定了匪患,边疆又起祸乱,我只得接受圣命赶往边疆平乱。这么些年每每有那么些许的片刻宁静,我总会想起那柔婉的女子来。” “女子并没有娇艳的容貌,只一眼就让你觉得她清丽脱俗,一颦一笑轻轻浅浅却将这世间诸多好颜色给比了下去。只觉得她是自己多年来想要的,只一瞧见她心里就觉得暖。” “可是赶巧了,那日在西街茶馆楼上喝茶,只无意中的一瞥竟又瞧见了她。我以为我没有入心,可那日那时我的心又漏跳了一拍。后来忙派人去打听,这才知原来她已嫁做他人妇了,可惜啊!” 张小山听到这些话他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手里的小茶杯被捏得粉碎。“她是在下的爱妻,将军死了那心,莫要觊觎!” 沈七一见这架势,刚想打哈哈,却不知“咔擦”一声,霍拓手里的瓷碗一样碎成数片,“咱们带兵打仗的,喝酒就该用大碗,这小瓷碗不够看啊!” 剑拔弩张间沈七瞧见下人端着一盆菜进亭子,忙起身打哈哈,“这是烤乳猪,咱们府上大厨的拿手菜,将军和山哥一起尝尝。这个用手拽下肉来吃才过瘾,来,来,咱们上手,别客气!”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