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客栈,张小山就明说了那百两的金子不要了,其实当年沈杏就没打算要。如今媳妇要是让他去讨,这就尴尬了。若是自己拿个百金的垫上也没什么,只张小山可不想骗沈杏。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沈杏顾十三是谁时,“原来被压在锦被下面了!”沈杏往木箱子底下掏着什么,“你看看十多年了,我爹的手艺好吧,一点都没变形。”沈杏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拿着木匣子向他晃了晃。 “当年我娘说这个羊脂玉扳指可是好东西,特地让我爹设计了个小机关。这边一按底下还有一层,就可以放些银票啊之类的小东西。”沈杏说笑着将木匣子最底层的玉扳指拿出来。 “你拿这个做什么?”张小山满脸疑惑,目光时不时的扫过木匣子最底下放着的已经发黄的借据。 “你忘啦,我跟你说过十多年前临镇的一家员外要做多宝阁,我去他府上结果迷了路。后来就出现一位绝美容颜的少爷,他让人领了路带去我哥他们在的屋子。” 沈杏晃了晃手中的扳指,“那位少爷长得俊美无双,只可惜有腿疾。后来他提出想让我们家做个能代替行走的车,我也是出于好心帮他设计了轮椅,我爹给做出来了。” “当时家里还不富裕,看那人穿着华美,气度不凡。还以为会给我们几百两银子作为酬金,结果就给了这个玉扳指。” “我娘说这是宝贝,留给我当嫁妆了。”沈杏笑了起来,想起当初她娘宝贝那样,觉得藏哪都不妥当。 “今儿个怎么想起把它翻出来了?”张小山听了半天心里有了些猜测。 “刚你没瞧见那平庆王爷吗?那张长得如玉无瑕的脸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位俊美少年,也就是这枚玉扳指的主人。” “杏儿,你没看错吧?都过去十多年了,人的模样总归变的。”张小山觉得太不可思议。十多年前的认识的人,这么多年没见,能只凭几眼就能认出? “不会,因为他那张脸太让人难忘了。当年我见他第一眼差点没绷住叫起来,心里直赞叹这世上居然还有长得这般美貌的男子,真真是叫女子见了都自叹不如。” 沈杏回忆着,见那人第一眼就是白面无瑕,五官棱角分明,那张脸叫人看过一遍真的太难忘记。只不过那时她一心扑在给家里挣银子上,对那人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张小山心里又堵了,那霍拓还没撵走呢,又来个顾十三。顾十三也就罢了,如今这又是位王爷。瞧瞧这一个个的身份显赫,他这个乡间地主可就不够看了。 “哎,没想到那平庆王爷这般年纪了居然没娶王妃,真是个痴情的。”沈杏感叹了一句,完全没发现张小山郁结的脸。“不过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今日就是见了他才想起这枚扳指,拿出来看看。” “就是,跟咱们没啥关系,这个我替你收起来吧。”张小山一把拿过扳指,往木匣子里一丢,随即又悠悠的说了句,“长得男生女相,不娶媳妇不是身体有毛病,就是心里有毛病!” 沈杏一噎,这人不会又瞎想了吧! 另一边霍拓的书房,“那日送谢礼后张家夫妇就没什么动静?” “将军,张氏夫妇看上去感情很好,并没有因为大人送的厚礼而起争执。另外咱们使银子让那些地痞无赖去张家的几家铺子闹,张小山一个一个的单挑,那些地痞流氓直接被他给收服了。” 他的贴身护卫回禀着,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刚刚盯守的人回来禀报,张氏夫妇从施府回来的路上碰上圣驾回京。张太太似乎腿麻了,他夫君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抱上马车。可见他们夫妇感情深厚,将军何必非要那妇人呢?” “哦?倒是挺会演的。本来以为很容易就得到她,没想到张小山还有点小本事。既然这样,那就压得他起不来求到我跟前吧!”霍拓全然不在意,他是真的没把张小山放在眼里。 “是!”护卫领命出去了。 次日张小山去了流芳金玉阁,这流芳金玉阁是张小山跟沈杏一起张罗的首饰铺子,当年在京都一开业就吸引了许多贵族前来预定首饰。 原因之一就是之前方二提过的沈杏每年限量版的首饰设计,二来就是流芳阁的玉石质量都是鼎好的,三来就是服务一流,做出来的饰品让人爱不释手。有了这几样法宝,一开业生意就红火了起来。 “老爷,您可来了,有个急事跟您交代。”方二急急的将张小山迎上二楼雅间。 “怎么了?”张小山上了楼,铺子里的伙计上了茶水。 “咱们刚买下的酒楼出事了!”方二头上全是汗水,“昨个我回铺子曾掌柜跟我说,我们买下的是犯官的产业,那边官府昨个连夜查封了咱们的酒楼。咱们这刚开始修饰内部,开办酒楼所需的一应物什全都定了下去,伙计大厨都已安排妥当,这档口出了这事我刚想去宅子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