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杏拉好男人的衣衫,搂着他的腰身靠在他胸前。“若你真是个王爷能娶个农家女吗?能让我这个乡下婆娘大声呵斥你不许纳妾,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吗?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罚你睡西屋。” 沈杏佯装凶巴巴的等她,男人看过来,自己先没绷住笑了起来。 张一把将沈杏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刚刚他同霍拓比武,她定是紧张极了。如今又陪着他一路颠簸逃亡,此时她的心里估摸不知怎么怕呢。“杏儿,别怕。我在呢!” 沈杏抬头看着男人下巴上细碎的胡渣,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摩挲。“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张小山的大手握住下巴上的那只嫩手,两人目光深陷进彼此的心里,男人温热的唇贴了上去,由浅入深,沈杏温柔的回应着。 一路上马车疾驰,张小山同沈杏轮换了好几辆马车,最后一次轮换时马车车夫给了个路线图。 “沿着这条小路,照着图上所画的路线一直走,你就能到地方了。到了那有王爷安排的人接应你们,王爷说了,没他给信,你们不得回城里,切记!” 张小山点头应了,车夫跳下马车。张小山坐到车驾处拉起缰绳回望一眼车厢口的沈杏,对她点点头,马车再次出发,这回这驾马车上只他和沈杏了。 沈杏坐在车厢里看着男人熟悉的后背,多少次了,他驾着马车,她在他身后看着,无论去哪里,她的内心无比的安定。她回望远去的京都的方向,有他在,她相信他们会回去,会和家人再相见。 黄昏时分,张小山终于在一片农田后面找到了几处偏角的农舍。马车稳稳地停下,张小山跳下马车往院门那瞧去,一个人都没有。“杏儿,应该是这儿了。你先别下马车,我去看看。”沈杏蹲在车架处点点头,手抓着车厢边。 这一路他们一直在赶马车换马车,沈杏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多远,但知道这儿肯定是城外了。 刚刚一路并没有遇上霍拓派来的人,沈杏想亚骨的调虎离山之计应该是成了。只是心里一面惦记着城里的孩子和亚骨他们,一面又担心这处隐藏之地是否安全可靠。 刚刚在马车上她四处张望,只发现这儿除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就是树林,一眼望不到头。地里有不少农人在劳作,看到他们的马车也不曾停下。这儿是城外的乡下或是某个村庄?沈杏心里猜测着。 张小山扣了扣木头拼成的院门,见没人应就进了院子。刚想问问有没有人,“你们是谁?怎么这么没规矩,没人在家就敢随便进别人的院子?” 人还没瞧见,就听到粗沉的责备声。寻声望去,从沈杏马车后走过来一个扛着锄头的五六十岁的黝黑汉子,汉子放下锄头瞪着张小山,“说你呢,给我出来。” 张小山揉揉鼻子,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对着他趾高气昂了。不过如今他们是避祸,他收起戾气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你,下来,马车上是能睡还是能吃,待在上面干嘛!”黑瘦的汉子指了指沈杏一脸的不悦,好似今天他看见谁都要训斥一通。 “这位老叔,在下姓张,我们是按照平庆王爷的吩咐远道而来,不知这里可是王爷的一处农庄,请问阁下是?”张小山忙走了过来握拳行礼自报家门,按着图上画的路线就应该是这了。 “知道,知道。听府里来的管事说你们是在王爷那闯了祸,这才被主子打发了来我这穷地方受罚?”汉子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将张小山和沈杏上下打量了一番。 “阁下很是厉害,一眼就知道我们是谁?”张小山刚刚都没多言,汉子显然是知道他们要来。但什么都没问就这般笃定? “我哪知道你们是谁?只管事吩咐了今日会有一男一女过来,让我安置一下。知道这处是哪儿吗?平庆王爷的城郊庄园,圣上亲自赐下。”. “若没有得王爷的允许,谁踏入此地格杀勿论。你们没瞧见这一路都没什么路人么,那是不敢闯!我们那果园,养的菜和家禽没人敢偷,自家的门开着这么多年没听说哪家丢东西了,知道了吧!” 汉子得意的一笑,黝黑的脸上尽是常年劳作留下来的褶子。“你们能活着进入庄园就是得了王爷的允许了,对了,你们是在王府里犯了什么事?” 沈杏被张小山抱下马车,听这人说的一脸懵。他们在这庄稼汉子的口中似乎成了王府府宅里的奴仆丫鬟,这又是什么情况? 张小山脑子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应该是王爷为他们编的新身份。忙笑着上前,“是小的办事不利被主子罚了,还连累了贤妻跟着一块过来受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还望这位大叔多照应!”说着张小山给那男子塞了一块碎银子。 男子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碎银子掂了掂,将碎银子往张小山身上一丢。“王府里学的那套到了我这不好使了,来我这就得听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