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血甲的铁头拱手:“末将在。”
“组织人手,镇压城内的暴乱,凡有奸淫掳掠,杀无赦。”此例不能开,一旦城内大乱,政令和调兵就会完全跟不上,倒时候只有毁灭这一道。
“喏。”
“难道是天要亡我大梁吗?”安南伯看向远方的天空,眼中闪过哀痛,不管是几流的武林人士,在修士的面前都是蝼蚁,面对此好似天灾的东西更是束手无策。
“头儿,伯爷怎么说?”
“都守住本心,城中凡有作奸犯科之事,杀无赦。”铁头压下心中的暴躁,眼皮微微跳动,纵然面色如常,其实也能发现煞气入体的迹象。
凌空而立的散修们神色惊讶。
“好庞大的血煞之气。”
他们也是被铜关不正常的景象吸引过来的。
而且温岳都先一步赶来了,他们自然也不甘落后,万一真出现了什么大机缘,若是不去争一争,以后难保会后悔。
不说长生,每走出一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诱惑。
“现在怎么办?如果让煞气扑进来,城中百姓几乎难以存活。”美妇修士看向身旁众人,她的神色之中带着忧虑。
蓄势越来越强,已经叠的比铜关还要高大。
只差最后一推,就会完全覆盖下来。
如今的铜关已经危如累卵。
“挡不挡?”圆滚修士看向众人,目带询问的目光,其实眼底略有闪烁,他感觉挡不了。
众散修沉默。
如果现在挡了,他们也要面对煞气入体的困局,纵然可以用法力抵挡消磨,也会耽误自身的进境,甚至法力耗尽之后,他们不一定能挡得住。
其实更多的还是问众人‘挡得住吗?’
就算他们去挡了,就真的能挡得住吗?
回头看了一眼铜关百姓,众修士都不愿意当这个恶人,那就他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说话。
卢老道无奈道:“我们挡不住。”
“阿弥陀佛。”赖头和尚轻诵佛号,低下头。
总是位于人群中的沉默寡言的中年人站了出来。
二话不说,直接开启飞遁,身躯法力形成淡色的羽翼。
“这不是明摆着送死?”
抱剑青年看着飞遁上去的中年人,以那人练气四层的修为能挡多大区域,又能挡多久?
卢老道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是老了,如果是曾经还存留热血的时候,他也会前往,但是今日他怕了。
“我也去。”
宫裙美妇彩袖一拂,冲上煞气云霄。
那位练气五层的冷峻大汉立地而起,赶往安南伯大旗所在。
至少要让他们凡人将士知道这是什么,此城不保,赶紧将百姓都撤出去,有铜关大城的阻遏说不定还能让一部分的百姓活命。
已经达到四十丈的煞气血雾还在增长。
沉默寡言的张之晨站在血雾前神色凝重,他只有练气四层,他也知道,但是他不想骗自己。他想救城中的百姓,他看的到地上的那些人命。
张之晨回头,再看向面前的血煞巨浪:“修仙,修的甚个鸟仙!”
一挥手,十九块篆刻着法文的灵石排列在他的面前,形成一道光盾。
安南伯看到了天空中的身影:“仙师?”
随后四下寻找着,如果仙师来了的话,那温岳应该也已经来了。
只可惜,他根本就没有寻找到温岳,天空中的那道身影也孤零零的。
也许是听到了张之晨的呐喊,蓄势待发的血煞巨浪轰然拍打下来。
眼前的光罩当即出现了裂纹,也许只要再过几息就会完破碎。
这时候张之晨明白是自己托大了,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抗衡。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手掌抵在他的身后,法力灌注。
原本已经出现裂纹的光盾没有扩散的趋势。
张之晨回头一看,是徐青。
练气五层的法力形成淡色的护盾。
徐青露出笑容:“何必如此惊讶,你来得?我便来不得?”
彩袖迎风见长,化作一道长绫环绕在两然身侧,将煞气疏离。
……
温岳祭出魂幡,立于阵眼,法力涌入的同时,魂幡好似成了黑洞,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周遭的血色煞气。
有了煞气的冲刷,魂幡主杆就像是在重新煅烧一般成了红彤彤的颜色。
无边煞气疯狂的涌入。
温岳盘坐于魂幡面前,双手捏着法诀,使印法引导魂幡。
主杆已经炼制的浑然一体,魂幡骤然扯长,长方形的幡布化作长龙盘旋以主杆为基准,螺旋着盘旋在天空上。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漏斗。
面积越大,吸收煞气的速度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