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丹阁顶楼的平层,来自阵法的阻力像是海水的浪花拍打在脚踝,一层接着一层。
一眼望去,四周尽是玄妙符箓雕刻铭文。
以四极二十八星宿为基础,随着灵光的涌动,墙壁所绘制的星宿形状好似活了过来般腾云驾雾,拱卫一方被晶状波纹笼罩的巨大丹鼎。
丹鼎十分巨大,看不清全貌,寻常人站在远处都觉得是在面对庞然大物。
“这里是……”斗笠人侧首疑惑问道。
气息收敛声音沉稳。
这里一看就是阳城的重地,对方没有将他引见给该见的人反而将他带到这样的地方,难免会让人生疑。
紫少晴同样有属于她的疑惑和好奇,不过她并未多问,而是为此人解释道:“阳城丹阁的顶层,不仅仅能够调动地火还具备着强大的阵法。”
“真君有要事,不宜走动,你想见他只能来这里。”
说着紫少晴打量起此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她也看不出什么。
索性放弃观察的打算。
她不知此人的身份,不过能够在众多求见中人脱颖而出,估计有什么来历背景。后来请帖送来的时候,更是直接送去她师父那里。
陨炎真人还好言吩咐过,对待此人要以大礼相待,除了机密危险的重地不能让其踏足之外,其他的地方随便此人的走动。
如果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满足不了的可去寻他。
别说大宗门的传人没有这样的待遇,就是大宗师也不见得能得到阳城这样的优待。
“真君还没有来?”斗笠人疑惑的询问,声音平静不起波澜,不过紫少晴还是听出几分不言喻的迫切。
显然对方的心绪并没有气息那般稳固。
这两月来,递上拜帖的修士很多。
送来的那些贺礼都要堆积成山,其中不乏送上重礼希望拜见真君的修士,都被涂山君拒绝了,连贺礼都退了回去。
后来则是师兄出面,将一应拜帖挡下。
唯独眼前这位,从一众修士中脱颖而出。
紫少晴说道:“真君繁忙,能抽出时间见伱已是不易,怎可让真君等你?”
紫少晴对涂山君多有好感,如今差距过多,也只能将那份心思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不说,也许深夜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缅怀一番。要是说了,反而会让两人尴尬。
斗笠人的眸光微动,遮面的纱帘似有起伏,沉声道:“说的对。”
“你且安心等待。”
“真君要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
说完紫少晴就识趣的离开丹阁的顶层。
独留下一人。
那人眸光流转从阵法符箓扫过,浮现激动,他的储物袋中有不少符箓留存,与墙上的这些同出一人之手,而那个人就在阳城之中。
斗笠人抬头望,穹顶上方来自自然界的光束挥洒在巨大的丹炉上,反射的光芒似乎要揭开他的斗笠,就连那挡住面容的纱帘都模糊不少。
阳光暖洋洋。
慵懒的让人想要抻懒腰。
安静,又或是等待的长久平静。
在这温暖的光芒下,斗笠人站在原地并没有走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他只觉得时间好慢。
对于金丹宗师而言,数载年月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闭关。
而这弹指的瞬间就更短了。
只是,那种心情却很长、很长。
度日如年。
噔。
清脆声响在这光尘散落的和煦中回荡。
飞檐斗拱阵**转。
术法机关微小且具有韵律的响动。
斗笠人回神。
他觉得此地的光芒温暖,也许是因为地火顺着阵法铭文接引上来,这才让温度台升。又或许是自己气血奔涌,这才会有炙热的感觉。
显然,机关不会回应人的心情,更不会说话告诉他。
机关只会越来越近。
声音由小渐大。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道高大的人影从揽绳升降台上出现。依旧是熟悉的黑袍,漆黑冲天的顶角,粗糙劣质的发带将狂乱的赤发扎起来。
丹炉太过高大,顶天立地。
光尘被分割成两半。
斗笠人站在光芒万丈的一边。
黑暗中。
那高大的身影正在走来。
也不知道是黑暗追随了那道身影,还是因为那人本就身具黑气才让这灰色的雾气萦绕,眼前突然朦胧,看不清那正走来的高大身影。
近了,更近了。
来者的威压气息并未完全释放,然而那些许如丝的气息已让人明白。
如果是小荒域其他宗师,见到这位估计会被吓呆。
要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