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极力的否认,实际上阳宗辰心中清楚的知道,眼前这顶角修士说的话大多都是真的,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说出龙虎气。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他离开火凤舰的这段时间里,紫道虚很可能在尊者的看顾下进阶元婴。
虽然他和紫道虚不对付,更看不惯紫道虚极高的血脉浓度,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有变婴丹帮助的话,他肯定能凭借自身的实力成为元婴大修士。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人,竟也拥有火凤血,其浓度还要远超当代的那位最强……”阳宗辰微微摇了摇头,他不敢想这件事会引发出的莫大后果。
想到上命任务失败,阳宗辰怒视涂山君。
当日在巨舰降临的时候,他就应该就着顶角修士的身份发难的,那时候或许会不好看,却不像是现在这么的被动。
现在颇有一种陷入泥潭难以挪动的阻塞感。
就好像,此人已经看透了他所有的动作,并且轻描淡写的将计策化解。阳宗辰不知道顶角修士所言的阎浮是谁,但是显然他们的手段在对方的眼中不值一提。
这种轻视让他心中怒火的熊熊燃烧。
法力化作无形的波纹让他的身躯停滞在半空,目视顶角赤发修士:“好好好,果然是好手段。我本就不是靠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计谋闯出莫大的名头。”
说话间周身灵机爆发,无形的法力化作有形的火焰,那火焰就像是一朵朵飘落的花瓣,交织成圆环,以他为圆心向着四周扩散。
“疾。”
涂山君神色平静,他说出这些话是想以此冲击阳宗辰的道心。
可惜的是,对方的心神确有震动,却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该说不愧是大宗的子弟,不管是自身的修为,还是心境都十分扎实稳固。
“上不得台面?”涂山君笑了一声。
阳宗辰可能想说自己一路走来靠的是强大的实力和底蕴。
但是这样的实力……涂山君抬起自己手掌,猛地攥住,寸许尊魂幡骤然化作一丈,被他缓缓的抗在肩膀上,黑红色的幡面迎风飘扬起来。
元婴中期的威压就好似一道天堑。
轻晃手中的灵宝,一望无际的黑雾遮天蔽日,但是仔细看去,却发现根本不是雾气,而是漫天阴神。腾云驾雾,里外三层的将整个血煞宗围住,同时也将最中央的战场让出来。
无一例外,他们的手里都攥着一只虚幻的小幡,犹如护法神一般站在云头上。
释放了术法的阳宗辰瞪大眼睛,目光从涂山君的身上挪至那漫天阴神身上,接着又将目光挪了回来,惊声道:“舞弊,又一个舞弊的!”
“有本事我们一对一单挑!”
他刚才就只是轻微扫了一眼,那些个阴神中最少有四十多位金丹,别看他们实力参差不齐,但是这么多金丹阴神一齐出手,也会搅扰他的斗法。
别说阳宗辰了,就是太乙真君也惊讶的看着涂山君催动灵宝。怪不得他消耗了那么多的法力,原来根源在这里。
亏得他法力深厚,不然还真无法将这件灵宝所有的实力都发挥出来。
听闻阳宗辰说的话,太乙真君忍俊不禁,只是看向涂山君,似乎想知道涂山君是什么样的想法。
谁料,涂山君根本不在意对方说的这些事情,他只是平静的说道:“你现在离去还来得及,一旦动起手来,生死各安天命。”
倒也不是畏惧阳宗辰又或是他背后的天阳神宗,而是这样拖下去他们吃亏。太乙真君带病上阵,一时半会儿还撑得住,却不是长久之计。
不说能不能打得过这些后话,就是真的打赢了也会耽误太乙真君的病情。
血煞宗已灭,心愿既了,涂山君不愿意节外生枝。
索性趁着现在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收手,也好让太乙真君收回法力,顺便将养重病。
阳宗辰噗呲笑出声,伸手摸了摸脸颊旁的血迹。
收敛笑容。
审视的说道:“凭什么让我退去?”
“凭你手中的这些炮灰?”
“还是那个我一时半会儿打不坏的铁疙瘩。”
“我承认你的实力不可小觑,但是你临阵突破,修为不稳。他又是个病鬼,最多让我吐出几口鲜血,而我,天阳神宗的大修士,神通术法通天,灵宝日轮的防御他也根本破不开。”
“不如这样吧,我也不杀你了。”
“你让开,我与那病鬼斗上一场,之后我便会返回东荒大境,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会寻你的麻烦。”
阳宗辰指着远处手持铜钟的太乙真君,同时活动自己的下巴,将些许腥甜的鲜血吐在半空,血液骤然化作火焰融入飞速旋转的日轮灵宝。
“看来没得谈啊。”涂山君长叹了一口气,和这些高傲的大宗子弟果然谈不了退让,不仅仅谈不了,还会被人认为是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