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连最后那一丝希望都被血淋淋的击碎。
何去何从?
孤零零的蜷缩在床上,屋外的月光明亮。
树影随着微风摇曳,影子映进房间里来。
泪汹涌的流下,泅湿了身下大片大片的床单。
即便咬着牙,哭泣的声音仍然无法止住,而且变得更加绝望。
安远呆呆的坐在客厅里,夜里很静,微弱的动静也能隐约听到。
夏天的蝉鸣快要结束了。
他浑身散发着酒气,这些日子来,工作和生活上的疲惫几乎将他压垮。
不久前的少年意气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仰着身子靠在沙发上,明黄色的吊灯的光芒迫使着他闭上眼睛。
自己的一辈子,或许就这样了吧。
无处不在的针对,生活上的煎熬。
他没有能力,更是没有资格去反抗。
适才张妈已经对他简略的说了发生的事情,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口上。
他慢慢睁开眼,任由那刺眼的灯光照的眼前一片雪白。
活着真的很累。但他又不得这样活下去。
....
虽然名为代表,不过安远在盛景做的也就是最基层的业务员的工作,连独立的办公室都没有配备,喝不完的酒,赶不完的场,陪不完的笑,当他将手头上要紧的几件事情处理完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终于能轻轻缓上一口气,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公司。
午休还没结束,以往这个时候他会在自己的工位上小小的趴上十来分钟,算是一整天唯一的休息。
可是今天不能。
电梯指示的层数渐渐的靠近,当门打开的时候,安远忽的顿住了。
咬咬牙,他转头去走楼梯。
终于到了那扇漆黑的门前,安远浑身上下已经冒了一层薄薄的汗。
面对这扇在心里有着极重压迫感的门,他又缓缓的把手放下,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滑坐在地面上。
胃里的酒精开始发挥功效,晕眩感让他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
当视野里出现一双精致到一尘不染的靴子,他才猛然惊觉,酒在那一瞬间就醒了。
伴随着的是颜明川平静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安远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舌头一直在嘴里打结,好半天他也只喊出一句:“董事长....”
颜明川的眉头难以察觉的皱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动。
走廊上又有脚步声传来,见到来人,安远当即白了脸。
顾城的脸色在见到安远的那一刹那变得极冷,他顿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来。
“看来你还是很闲,都有空跑到这里来。”
连问都没有问一下,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微微发抖的安远。
安远局促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要难太多了。
直到颜明川转过身去开门,他和顾城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那扇门之后时,才有一股力量促使着他哆哆嗦嗦说出了口:“董事长.....我求你...救救我姐姐...求你....”
闻言,颜明川脚步一顿,接着又像什么都没听到。
门马上就要关上,安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扑过去,硬生生的把自己从门缝里挤进去。
“你找死啊,安远!”
顾城真正的动了火,一把揪起安远的衣服拖得他整个人只有脚尖还在地上。
安远死命的挣扎,喘着粗气,还不忘断断续续的哽咽:“过去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和我姐姐没关系,是我自作多情,害了大家,我该死.....”
颜明川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突然感觉有些滑稽。
他轻笑了一声,朝顾城挥了挥手,示意他松手,安远便顺理成章的跌在地板上。
这使他身上本就不怎么体面的西服更加皱巴巴了,看起来分外狼狈。
“你这些话听起来倒没什么诚意,既然知道自作多情,现在又要来管别人的闲事吗?”
“我....”
安远惶恐的瞪大着眼睛,所有的话噎在嗓子眼。
声音顿时弱下去几个调子,他喃喃:“我姐姐...她是被骗的....沈如海那个骗子...”
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像一条狗一样爬过去,颜明川没有后退,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裤腿被他扯住。
“她也是受害者...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折磨自己,她走不出来了,姐夫,你昨天见过的不是吗?我姐姐到现在都还不愿意相信夕月已经....救救她,救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几个月里,安远已经学到了,尊严,是一种可悲的东西。
这副姿态确实低到了尘埃里,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