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五日，大雪。

今天凯参加了警局为牺牲警察举行的葬礼，总共三名警员当场牺牲，还有两名警察在送到医院之后，不等凯赶到也抢救无效，牺牲了。只有一名警员因为运气的原因，只是重伤，现在还在医院，等待他的是三次手术，和长达一年甚至更长的恢复期。

面对这样的惨状，凯都无法直视那些牺牲警员家属，哪怕是举行葬礼，凯也全程不敢和人家对视。

凯从上辈子起就不适应这种场景，哪怕那些家属都没有责怪凯，可凯却始终认为那是自己的责任，别人把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丈夫交给自己，可他却没有能保护好他们。

这种感觉并不是别人强加给他的，而是凯觉得，自己应该能做的更好，如果当时凯选择自己押送那个受伤的杀手，那么他的那些同事也不会牺牲。他也责怪自己，为什么会没想到敌人还有同伙。

他原本可以把事情想得更加周全。

凯知道，这种如果什么什么，是最没意义的事。可他看着那些哭泣的人们，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凯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脆弱的人，可看着这些人，他没有办法不去责怪自己。

萨吉和凯最熟悉，也最了解凯的为人。别看凯从来都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很少会和同伴打成一片。可实际上，他内心是一个非常重视同伴的人。他们在部队的时候，为什么他们的小队伤亡率是零在山羊牺牲之前。那是因为凯总是不愿意放弃他们每一个人，多少次，当他们陷入险境，凯都会杀回来，把他们从危险中救出。

“那不是你的错。”萨吉安慰道。

“我知道。”凯比谁都明白，他当时的处置没有问题。发生后面的事，是一个意外。可他依然总是忍不住想那些个‘如果’。“不用担心我，只是心情有点不好。很快就会好的。”

凯需要静一静，他在失落的时候，最常做的就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孤独和安静是一种非常好的安慰剂。

萨吉看了看凯，张了张嘴，最后没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老大是一个如何强大的人，一个在他看来，永远不会被打败的人。

……

但其他人离开之后，凯独自一个人在五个新墓碑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朝山林中走去。冬天的明尼苏达很冷，特别是嘉德镇靠近加拿大，天气就更冷了。同时明尼苏达的降雪量也非常大，当进入十一月之后，明尼苏达整个冬天会有几十场降雪。

现在是十二月，大雪如约而至，山林也被积雪掩盖，凯穿着黑色大衣，来到一处山坳，这里有一条溪流，因为水流的关系，这里并没有被封冻。

凯就在小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在冰雪之中的潺潺流水，心中的郁闷也不知不觉的消散了不少。

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思考什么，他更喜欢一个人发呆。把脑袋放空之后，很多事就会慢慢的平复。

“嘿凯，你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天快黑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个冻的瑟瑟发抖的声音把凯从发呆状态吵醒，凯才发觉天已经擦黑了。

“凯利？你什么时候来的？”

凯完全没注意到凯利的接近，这到令凯感到非常吃惊。虽然是发呆，但也不至于连最基本的防备都没有。

“我都来了半天了，只是不愿意打扰你，才等在一边。结果你就这样坐了整整半天时间，不行了，我快冻死了”说着不管不顾的躲到拉开凯的大衣，躲了进去。

裹着凯的大衣，问着凯身上的气息，凯利在心里忍不住给自己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干的漂亮，凯利

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主，哪怕凯利明示暗示了无数遍，可这家伙就像个白痴一样，对凯利的暗示视而不见。凯利一度怀疑凯是不是真的不懂。可想到，他和自己老妈勾搭的那么快，凯利就明白，这个男人压根不是不懂，而是选择性的无视

这让凯利无比受伤，她这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家里有钱，学习成绩又好，性格无比nice的女孩倒追一个二十八的男人，对方居然不为所动？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十八岁的美少女不香了吗？

不是说男人都是专一的货色吗？都只对十八岁美少女专一。

歪？为什么？我放在这里，凯都不啃一下？

世界观受到打击的凯利甚至怀着羞耻向自己老妈求教。当然，她就算脸皮再厚，也没当面说凯的名字。

但桑德拉是谁？十八岁开始就想要钓凯子的婊中婊她能不知道自己家的小碧池是个什么意思？不就是看上了自己的小狼狗了嘛。不过怎么说，桑德拉虽然婊，可对自己女儿还是挺好的。而且她虽然喜欢凯，但……要是在发现凯异常之前，她绝对会告诉自己女儿，一个三十八岁寡妇的撕逼是多么残酷和恐怖。

但这不是已经放弃了嘛，小狼狗是没戏了，只是偶尔的床伴而已，所以她对这件事的排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