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然是听夫人的，还请嬷嬷暂时在外面等候片刻，奴婢这就收拾东西。”圆月佯装镇定的弱弱回道。

周嬷嬷拧紧眉心，“从今以后你的身份大不相同，你现在的东西以后还能用？若传出去，夫人岂不是落个刻薄的名声。”

圆月吓得赶忙跪在地上，“还请嬷嬷明鉴，奴婢没有这样的想法。”

“行了，你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这就跟我走。”周嬷嬷行至门口，想到什么似的，转身看向她其余下人，“你们应该很清楚在县衙做差事，要比在别家府内月钱高，希望你们都能够好好珍惜机会，做好分内事，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嬷嬷教训的是。”

丫鬟们异口同声，周嬷嬷周身凌厉的带着圆月离开。

“呼，太吓人了，周嬷嬷真不愧是在京都府里做过差事的老人。”

“这有什么好怕的？咱们本本分分的做差事，夫人对咱们还是挺好的，现在该觉得害怕的是圆月。”

“圆月日后就是咱们的主子，人家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咱们只有羡慕的份。”

“你以为主子就是这么好当的？周嬷嬷刚刚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是不会放过圆月。”

“……”此话一出，旁人谁都不敢再言语，各有心事。

……

圆月第二日按照规矩是要敬茶，她天还未亮就起来换衣熏香，本本分分的站在门口等着夫人起身。

周嬷嬷候在她身侧，腰板挺的笔直，见圆月唯唯诺诺的模样，连眼神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夫人果真是多虑了，像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大人不过是玩个新鲜罢了。

直至日头居中，圆月虚弱的身子晃了晃，终于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她端着僵直的胳膊，缓缓进屋。

“夫人请喝茶。”

柳如烟伸手接过，只尝了一口，便朝着身旁吐掉，“太凉了！”

“啪”的一巴掌，圆月身子如同秋日的落叶般跌在地上，“夫人，是奴婢不好，这就下去换新茶。”

周嬷嬷扬手本还想继续打，柳如烟抬手打断，“好了，大早起的就让人心里不痛快，你倒是挺有本事的。”

圆月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在外面站的时间太长，茶还没能来得及换。”

“你的意思是嫌弃本夫人，让你在外面等的时间太长了？”柳如烟一记冷眼看过来。圆月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摇头，“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在外面侍候夫人是应该的，还希望夫人不要嫌弃奴婢愚笨。”

柳如烟盯着圆月看了半晌，末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本夫人不想跟你一般计较，以后你大可以不必来我跟前伺候，免得大人心疼你。”

“大人根本就没有将奴婢放在心上，在大人的心中，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柳如烟被圆月这话哄得开心，这倒是开始学聪明了。

圆月额头紧贴着地面，喉咙艰难地上下吞咽一番，“夫人，大人跟奴婢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还请夫人能够饶过奴婢。”

“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向我禀告。”柳如烟或许是觉得她无聊，摆摆手，先将人打发下去。

圆月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身子还没能来得及站稳，她赶忙转身出去。

生怕柳如烟后悔放过她，她却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个开头，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周嬷嬷接过柳如烟手中梳子，嗓音淡淡，“夫人，终究还是你心肠太软，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不觉得太便宜她了？”

柳如烟唇角轻扯，“只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只要乖乖的听话，我不会对她怎样。”

周嬷嬷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总觉得这个小丫头不简单，能够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爬上大人的床，她有两下子。

起初柳如烟不想跟她一般计较，后来直到圆月查出身孕，柳如烟彻底按耐不住心中愤怒。

周嬷嬷紧着眉心，“夫人，夫人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去过她房中，她腹中的这个孩子肯定是上次不小心留下的。”

“她倒是挺有福气，一下子就能够怀上大人的孩子，只可惜大人有儿有女，根本就不需要。”柳如烟拉长嗓音，眸色闪了闪，“嬷嬷，想办法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做掉，最好不要让大人怀疑到咱们身上。”

“这还不简单，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周嬷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夫人，这次根本用不着你动手，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柳如烟漫不经心的抬手抚了抚鬓角，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