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绵和红香赶忙拿帕子给林薇擦水。
一向沉稳内敛的乔嬷嬷这次也动了气,她起身便给了那泼水的丫鬟一巴掌。
“混账东西!你是没长眼还是故意折辱世子的宠妾?”
那丫鬟完全没料到乔嬷嬷竟会如此泼辣,一时竟是被打傻了。
柳绿岫在最初的惊讶后便拧着眉头问:“银环,你是瞎了吗?居然敢将污水泼到林姐姐身上!”
闻言,被打懵的银环才算是回过神来。
她刚想说是老王妃让她将脏水泼给林薇的,就被柳绿岫那如毒蛇一般的目光给吓得噤了声。
嗫喏半晌,她才捂着生疼的脸道:“是奴婢不好,一时走神,内瞧见眼前有人才将水泼给了林姨娘。”
说罢,她便跪在了林薇面前。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还请林姨娘给奴婢一条活路!”
听着这话,乔嬷嬷眸中的怒火霎时又燃了起来。
她抬眸瞧了瞧,见屋内并无人往外走,便又狠狠地扇了银环几巴掌。
在乔嬷嬷的几巴掌打完后,银环原本清秀的脸已经肿得老高,还依稀透着血色的指痕。
银环疼得双眼蓄满了泪水,却不敢哭出声,只一个劲的朝林薇磕头。
她这般是吃准了林薇心软,可现在的林薇早已不是刚入成王府的那个林薇了。
她只一眼便知晓这银环是受了老夫人或柳侧妃的指示来折辱她的。
她若是心软饶了银环,便会让府中的众人都意识到她软弱可欺。
她可不想因为一时心软便为自己招来诸多祸事。
思及此,头发尤自地滴水的林薇伸手抹了一把刚刚滴下的水,便冷声道:“你说得对,你该死。”
正在磕头的银环浑身一僵。
不是说林姨娘最是心善吗?
怎的她都被打得这么惨了,林姨娘竟是一点儿都不怜惜她?
林薇一直定定地望着银环,将她的错愕和疑惑尽数收在眼底。
“乔嬷嬷,你去取一盆冷水,朝着银环泼下去!”林薇沉声道。
银环到底是老王妃的大丫头,她也不能罚得太过。
“是!”乔嬷嬷狠狠地瞪了银环一眼,便捡起地上的盆去打水。
眼瞧着林薇是真要给自己泼水,银环顿时就急了,她求救似地望向柳绿岫。
希望这位表小姐能帮帮她。
可柳绿岫在触及她目光的瞬间便将头扭到了一旁。
她寄予厚望的表小姐不仅没有救她,还对着林薇说:“林姐姐还是心善!像这样瞎了眼的贱婢就该重重地打上一顿板子才让她长记性!”
林薇转而望向柳绿岫,待瞧见地上的水已经流到了柳绿岫膝盖下,她便温声道:“柳妹妹,你还是起身吧!别被水打湿了衣衫。”
说完,她又抿唇一笑:“毕竟,柳妹妹在不久前才落了水,身子怕是还没好利索,若是再沾了水,容易旧疾复发。”
林薇是真的担心柳绿岫会病倒。
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她只是怕老王妃和柳侧妃会迁怒于她。
她是好心,可这话听在柳绿岫耳中却完全变了意思。
柳绿岫误以为林薇提落水一事是在讥讽她机关算计也得不到洛枫的人。
她气得要死,面上却还得挤出笑意。
“林姐姐不用担心,这么点睡还不足以打湿我的衣衫。倒是林姐姐,被那贱婢迎头浇了一盆水,再被这院子里的风吹着,怕是会得风寒。”
林薇的眉头微拧,这柳绿岫怎么就不听劝呢?
罢了,既然她不肯听劝,那便由着她吧!
“我自幼在青云山长大,身子较京都的贵女们要硬朗一些,不会因着这一盘水便病倒。”
“是吗?”柳绿岫满脸不信。
她觉得林薇就是故意想病倒来惹得洛枫怜惜。
思及此,她便仔细盘算着要怎么给她姑祖母传信,让其早些放林薇回朗月苑。
“是的。”林薇颔首。
她们二人说话间,乔嬷嬷已经端着满满一盆刚打的冷水回来了。
“林姨娘!奴婢真不是故意的!还请您饶奴婢一次!”
银环瑟缩着爬到了林薇面前。
未免乔嬷嬷直接泼水,她干脆扯住了林薇的衣衫。
只要乔嬷嬷敢泼水,便会累及林薇。
乔嬷嬷哪里看不懂银环的小心思,她直接瞧向了一旁看了许久戏的粗使婆子。
“还不来将那贱婢从林姨娘身边拖走?”
荣寿堂的粗使婆子可不会将林薇主仆当回事,为首的婆子直接冷笑道:“乔嬷嬷好大威风!不知道的人来了,还以为您是这荣寿堂的管事呢!”
乔嬷嬷的目光霎时又冷了几分。
“我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