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抬眸就瞧见了她的父亲正大步流星地往进走。
在听到儿子声音的瞬间,林老夫人便知道自己又中了武姨娘的算计。
那贱人必然是恰好了时间刻意激怒她。
这不,她儿子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她在斥责武氏!
林尚书快步走到了泫然欲泣的武姨娘身边,柔声安抚道:“不怕,我回来了。”
语罢,他便又黑着一张脸瞧向了林薇。
“你好大的气派!竟是仗着成王世子的势回娘家来欺辱你母亲!”
“母亲?”林薇挑眉,随后便冷笑道:“我母亲在林氏祖的葬着!”
闻言,窝在林尚书怀里的武姨娘便浑身一颤,含泪望向林尚书。
“夫君,我……我只是个侧室,是不配让大小姐唤‘母亲’。”
说着话,她那张柔媚至极的脸便苍白了几分,就连嘴唇都有些发白,再配上她那双蕴含着失落和伤心的泪眼,简直脆弱无辜到了极致。
只瞧了一眼,林尚书的心便揪了起来。
他先是温柔地抚了抚武姨娘的背,这才又咬牙瞪向林薇。
“你生母福薄,早早便亡故。
这么些年,一直都是阿嫣在为我打理衣食,操持一切,你该唤她一声‘母亲’。”
语罢,他又冷声同林老夫人说:“母亲,我不是同您说过许多次了嘛,不要为难阿嫣!您为难阿嫣就是在为难儿子!”
他真不明白夏侯湘有什么好的,死都死了,还让他母亲为了她时常为难阿嫣。
还有这林薇,真不愧是夏侯湘所生,这高傲冷清的性情和样貌一如夏侯湘一般惹人嫌恶!
若非成王世子现下正宠她宠得紧,他真想用家法来好好治治她的傲气。
林老夫人定定地望着林尚书。
许久,才满是挫败地摆了摆手。
“罢了,我懒得与你争辩,你若觉得老身为难了武氏,便将武氏带走吧!”
说着话,她便握住了林薇有些发凉的手。
“至于你让阿薇唤武氏为‘母亲’,实在是在胡闹!你见过谁家的嫡子女将侧室唤‘母亲’的?你若觉得武氏该当阿薇的母亲,那你便将武氏扶正!”
“母亲!”林尚书瞪大了眼睛,怒喝一声。
“您明明知道的,我压根没有办法将阿嫣扶正!”
说着话,他垂在身侧的手便紧握成了拳。
即便夏侯湘当年为了嫁他同瑞亲王府断绝了关系,可她再怎么也是个郡主。
她死了,太后还专门将他母亲和他召进宫狠狠斥责了一番。
若他将阿嫣扶正,那不仅太后会大动肝火,就是陛下也会动怒。
思及此,林尚书便愧疚地瞧向了怀里的武姨娘。
都是他不好,这么些年都没能给她个堂堂正正的名分,没能让他们的子女成为嫡出。
武姨娘心里将林老夫人还有已经去世的夏侯湘骂了个遍,面上却十分善解人意地同林尚书说:“夫君……您不必如此,我能陪在您身边便已经很满足了,名分什么的,不重要。”
语罢,她又抬手擦了擦眼泪,对面色冷凝的林薇满含歉意道:“阿薇,夫君他只是……只是太心疼我了,你……你不要同他置气。”
她吸了吸鼻子,水眸中又滴落了一滴豆大的眼泪。
“都是我不好!母亲,您也不要同夫君置气。”
闻言,林老夫人刚压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又冒了上来。
眼瞧着她又要出言斥责武姨娘,林薇便反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言。
“长姐!你回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林茗带着仆从从屋外走了进来,待瞧见林尚书,她的脸上便浮上了一丝诧异。
“父亲?您怎么也在?”
她父亲白日里不是在刑部处理公务吗?
听到这话,林尚书刚刚缓和了几分的脸色又难啃了起来。
“呵,还不是你长姐厉害!”
他只要一想那成王府的侍卫直接闯入刑部,当着他一众同僚的面将他好一顿明讽暗刺,让他颜面尽失,他就恨不能给林薇上家法。
“呃?”林茗怯怯地瞧了林尚书一眼,暗道自己怕是说错了话。
林老夫人的眉头也拧了拧,她很是疑惑地问林尚书:“你难道不是知道阿薇回府探亲才赶回来的吗?”
她怎么瞧着他似是对阿薇存了气?
按理来说,他将阿薇当作赔罪礼塞给了成王世子做妾后,对阿薇是生了几分愧疚和歉意的。
不然,他也不会良心发现到给阿皓寻了个好夫子。
林尚书的眉头微紧,冷声道:“你们问我做什么?问林薇!”
林老夫人和林茗等人都瞧向了林薇。
“你好好给你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