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的脉象虚浮,近乎于无,很是不好。”苏院判皱着眉头道。
语罢,他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郡主的身子现在很虚很虚,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老王妃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啧,她说那病秧子怎么没有向往常一样跑到荣寿堂去给她添堵,原来是已经要不行了啊!
眼瞧着老王妃眸中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柳侧妃的眉头便狠狠一跳。
她下意识地瞥向洛枫,果然瞧见他正面色阴沉地盯着老王妃。
她心头一跳,赶忙捏了捏老王妃的手腕,示意对方收敛些。
“苏院判,您……您方才所言可是真的?”柳侧妃的身子颤了颤,错愕地望着苏院判。
不等苏院判回话,她的眼眶便湿润了。
“郡主……郡主的病情真的重到了这个地步吗?”
话音刚落,便又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
洛枫的眸子微眯。
这女人可真是会做戏!
老王妃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情绪外露了,她赶忙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故作哽咽道:“苏院判,您……您可一定要救救阿姝啊!”
说着话,她便呜咽着哭了起来。
“阿姝她才刚及笄不久,她还那么地小……”
苏院判暗暗瞧了眼洛枫,随后便抚着胡须长叹。
“老王妃、柳侧妃,下官会竭力为宁寿郡主治疗,可……可下官只是个大夫,不是天上的仙神。”
说着话,他的脸上便溢满了深深地无奈,苍老的眼中尽是悲悯和自责。
见状,老王妃和柳侧妃便越发笃定洛芷姝彻底没救了。
“这……您都救不了她吗?”老王妃故作惊讶地问。
苏院判无奈点头。
“下官只能尽力为止,至于郡主还能不能……能不能添些寿数,就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苏院判无力道。
“您都救不了她,这世间还有大夫能救她吗?”老王妃低喃。
随后便拿帕子遮着眼睛道:“阿枫,老身明日便带着府中的女眷去普光寺为阿姝祈福!”
洛枫平静无波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定定地望着她。
他直觉,他祖母怕是想要借由祈福做旁的事。
他正想着,就听得老王妃小心翼翼地问:“据说血亲祈福是最好的,你……你将阿萱放出来吧?让阿萱那丫头在普光寺多住上几日,为阿姝祈福!”
洛枫冷笑。
她这算盘倒是打得真响!
思涵和萧子安只走了两礼,若那又蠢又坏的东西被放出来,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疯呢!
若是以往也就罢了,可现在阿姝回来了,他绝不会让这府中再起大波澜。
见洛枫笑得极为讥诮,老王妃的老脸便是一红。
是她的心思太过明显了吗?
柳侧妃正想帮老王妃找补,洛枫便眯着眸子道:“待她什么时候真的知错了,我自会放她出祠堂。”
语罢,他又瞧向了柳侧妃。
“您是个聪明人,该知道如何劝祖母放下那些不该生的心思。”
他嘴角噙笑,声音却冷得吓人。
柳侧妃心下微颤,赶忙赔笑道:“我会好好劝解母妃。”
“祖母,别怪我没有提醒您!您越是关切担忧洛思萱,给她往祠堂送东西,她就越发不能静下心好好反思。”洛枫淡淡道。
若他祖母和柳侧妃不插手,洛思萱那蠢货指不定还真能在洛金雀的监督下好好地反思。
待她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歇了惹是生非的心,他便不会再将她困在祠堂。
柳侧妃的心头一跳,赶忙抢在又动了火气的老王妃前面说:“世子放心!母妃和我都不会往祠堂送东西。”
洛枫深深地瞧了柳侧妃一眼,便转身往屋内走。
见状,老王妃额角的青筋又跳了起来。
“母妃,稳住。”柳侧妃压低了声音劝道。
老王妃蹙眉,很是不解地望着自家侄女。
阿絮今日怎么老是拦着,不让她说话呢?
“母妃,阿萱的性子太过急躁骄纵,是该磋磨一番。”
她的话音刚落,老王妃便拧着眉头道:“那祠堂又阴又冷,你……你个当娘的就真忍心阿萱一直呆在那里?”
她只要一想阿萱已经在那祠堂之中住了好几日便心疼地不行。
她本以为阿絮这个当娘的会比她还要揪心,哪曾想,阿絮居然也觉得阿萱应该继续呆在祠堂中?
柳侧妃只觉头疼。
她这姑母,属实是……太过溺爱阿萱了!
“母妃,她是我生的,我又怎么会不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