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嬷嬷和一众小丫鬟的反应都很快。
但老王妃还是摔在了地上。
“啊!”
她的脸刚刚触到地面,便大声惨叫。
见老王妃摔得有些重,谢嬷嬷就下意识地瞧向了上首端坐的洛枫,生怕他会怪她将老王妃整得如此狼狈。
但她瞧过去时,正好捕捉到了洛枫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笑意。
她那颗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
“谢嬷嬷,去沏茶吧。”洛枫道。
她若是不先离开这里,只怕她祖母起身后就又要冲着她发火。
谢嬷嬷瞬间便明白了洛枫的用意,她很是恭敬道:“奴婢领命。”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往外走去。
见状,刚刚被葛嬷嬷她们搀扶起来的老王妃霎时便气红了眼。
她忍着身上的疼,咬牙质问洛枫:“你要包庇那欺主的贱婢?”
洛枫抬眸,很是疑惑道:“祖母这是何意?不是您要喝茶,孙儿才让谢嬷嬷去为您沏茶?”
“你!嘶……”老王妃刚想发作,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葛嬷嬷赶忙柔声劝:“老王妃,您先不要恼!快让老奴扶着您坐下歇歇!”
说着话,她便示意一旁的小丫鬟同她一起将老王妃扶到洛枫身旁的位置坐下。
“老王妃,奴婢去为您请个府医来瞧瞧吧!”葛嬷嬷心疼道。
她主子的年少到底大了,这么一摔,怕是会有暗伤。
谢嬷嬷那老东西仗着世子撑腰,也未免太放肆了些!
想着,她就在心中咒骂起了谢嬷嬷。
老王妃侧目瞧了瞧洛枫,见他面色平静,并无半分动容或关心,她便赌气道:“不用去!老身还死不了!”
说完,她又直接望着洛枫,语气幽怨道:“死不死的也不重要!我这好大孙不就是在盼着我早些归西吗?”
说着话,她浑浊的眼中便浮上了浓浓的委屈。
无论她再如何不对,她也是他嫡亲的祖母吧?
他不仅纵容谢嬷嬷那恶仆欺负她,还丝毫不关心刚刚狠狠摔了一跤的她!
洛枫的眸光微冷,随后便扯唇道:“孙儿这不是同您学的嘛。
“嗯?”老王妃霎时瞪圆了眼。
他居然还有脸说他是同她学的?
她何时这样教过他?
“怎么?您忘了您这几日是怎么对阿姝的?”洛枫嗤笑。
“您可真是健忘啊!”
从阿姝踏入成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怨病重的阿姝不曾去给她行礼问安。
她只在乎她作为祖母的颜面,对阿姝这位自幼体弱多病的孙女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瞧着他的样子,老王妃霎时便想起了她前几日想要让洛芷姝给她行礼问安的事。
她老脸微红,有些心虚地错开了洛枫的目光。
但很快,她就又皱着眉头,低声嘀咕道:“这能一样吗?我是你们的祖母!阿姝只是小辈。”
哪有长辈去迎接晚辈的道理?
再说了,她瞧着洛芷姝那短命鬼压根就是没将她这个祖母放在眼底,才会在见到她时都不行礼问安。
若说身子弱,洛芷婧那贱丫头进屋的时候,洛芷姝不还想着要起身行礼?
想着,心虚的老王妃又硬气了起来。
“不是老身说,你同你父王真是将阿姝那丫头给彻底宠坏了!”她冷声道。
“老身瞧着她压根就是不懂礼数!”
哪有孙女回府不主动去拜见祖母的?
闻言,洛枫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就连那双平静的星眸中都蒙上了一层冰霜。
“您知不知道孙儿今日唤您前来所为何事?”他直接问。
他不想再同他祖母这样的人多费口舌。
老王妃的眸光闪了闪,便咬牙道:“老身是你的祖母,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老身怎么会知道你请老身前来干什么?”
说着话,她便又不满地瞪了洛枫一眼。
“好,既然您不知道,那孙儿便直说了。”
洛枫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声质问:“为何要逼着阿薇喝鸩酒?”
老王妃的眉头跳了跳,厉声道:“老身毒杀这狐媚子完全是在为成王府除害!”
语罢,她又沉声道:“自打这贱人进府以后,你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若是老身再不过问,只怕你要彻底毁在那贱人身上!”
“呵……”洛枫扯唇,笑得极为凉薄。
“您确定您是在为了孙儿和整个成王府好,而非是为了您自个儿?”
她若是真为他好,就不会为了柳绿岫那毒妇一次又一次地算计他。
她的心里一向只有柳家的人。
老王妃的脸一僵,浑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