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岫抬眸,就瞧见了面上覆着一层冰霜的柳侧妃。
她唇角微勾,“啧,姑母怎么有空来瞧我了?”
她的语气极为讥诮,微垂的眸子尽是怨毒和愤恨。
若非她姑母不肯帮她,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柳侧妃的眉头跳了跳,随后便忍无可忍地冲到榻前给了柳绿岫一巴掌。
“贱人!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自认这些年没少帮你,你居然害我的阿萱!”
她恨极了柳绿岫,动起手来力气十足。
不过一巴掌下来,柳绿岫枯黄憔悴的脸就瞬间肿了起来。
不等柳绿岫反应,她又给了对方一巴掌。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你无法拿住洛枫的心还对阿萱生了歹心,我还不如早些将你赶出成王府!”柳侧妃咬牙切齿。
眼瞧着柳侧妃打红了眼,珍儿不得不硬着头皮将其往后拉了拉。
“主子,现在不是同柳姨娘争吵的时候。”
“是呀!主子!消消气!”
珠儿也赶忙跟着一起劝。
“哼!”柳侧妃狠狠地剜了柳绿岫一眼。
雪鸥稍稍犹豫,便赶忙吩咐小丫鬟去沏茶。
待雪鸥亲自给柳侧妃奉了茶,被打得双颊红肿的柳绿岫这才大笑道:“我说姑母怎么有空来我这院子呢!原来是那件事暴露出来了啊!”
说着话,她便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现在好了,不止我一人要被关在这院内不得出了呢!”
她只要一想到洛思萱因着她的算计被关起来就开心。
“嗯……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县主现在是不是要被送到京郊的庄子里去当尼姑呀?”
她眸中的笑意霎时又浓了几分。
“你个贱人!”柳侧妃的怒火霎时又蹿了起来。
眼瞧着柳绿岫还想继续激怒自己主子,珍儿便眯着眸子道:“您在得意什么?得意您够蠢,不过杀了个白明月,便将自己和县主都给折了进去?”
顿了顿,她才又极为鄙夷道:“你若真将你自己撇了个干净,奴婢还会觉得你聪明,可你现在分明是强行将自己和县主绑在了一条船上!”
柳绿岫的眸光闪了闪,随即便阴着脸怒喝一声:“放肆!及时轮到你个贱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柳侧妃将茶盏往桌上一放,直接道:“她是贱婢,你是贱妾!真论起来,你现在兴许还没珍儿在这成王府中来得体面。”
她的声音并不大,说出的话却直直扎进了柳绿岫的心窝子。
“你!”柳绿岫那双满是怨毒的眸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
见她怒了,柳侧妃这才继续讥讽道:“真是个蠢东西!你真以为洛枫和慕容盈会信你那拙劣的算计?”
即便慕容盈现在对外宣称阿萱是凶手,要将阿萱送回青阳老宅。
但她看得明白,慕容盈如此不过是为了逼迫她来好好调查此事。
但凡慕容盈真的觉得阿萱是凶手,只怕阿萱的头发现在就已经被剪了。
“哦?他们没信?他们要是没信,您又为何要来我这发疯?”柳绿岫嗤笑。
她姑母是真将她当成了傻子。
“他们要是信了,你现在已经被我送去见了阎王。”柳侧妃勾唇浅笑,看似笑意盈盈的眸中却满是杀意。
柳绿岫仅仅同其对视了一眼,便吓得赶忙转头。
“你不敢!我若是没死,洛思萱尚有一丝脱罪的可能。”她定了定神道。
她要是死了,洛思萱可就永远无法摆脱这口黑锅了。
柳侧妃的眸光微闪,随后便直接道:“你最好自己去找慕容盈认罪。”
“嗯?”柳绿岫一愣,随后便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的眼角便溢出了几滴泪。
“哈哈哈,您一向是个聪明人,现在怎么突然说起了蠢话?”
哎呀,她姑母的话可真是笑得她肚子疼。
“你若是不肯,我便让你父亲和母亲亲自来找你商量。”柳侧妃垂眸。
她一心疼阿姗,她那哥嫂可不疼眼前这个自幼就被扔到成王府的女儿。
柳绿岫的眉头狠狠一跳。
“你要让我父亲和母亲来逼我?你以为我如今还会听他们的话?”她咬着牙道。
她被洛枫命人打得遍体鳞伤,他们没来瞧她便罢了,居然连个人都没往她这遣!
既然他们如此待她,那就莫怪她不再将他们当成父母来尊敬爱戴了。
“你可以选择不听,不过,你父亲应该会送你上路。”柳侧妃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就她那兄长,只要她稍稍从手指缝给他漏些钱财,再答应他另送一个侄女来成王府,他就会迫不及待地去毒杀柳绿岫。
柳绿岫的目光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