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便直接往内室走。
待到了榻边,瞧清楚榻上的老王妃后,他的眉头便是一皱。
面色惨白且透着几分蜡黄,口鼻微微呈乌紫,这瞧着哪里像是急病?
这分明就是中毒!
见他停下脚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魏大夫便垂着眸子问:“苏院判?您这是怎么了?”
苏院判回头,深深地望了魏大夫一眼,随后才淡淡道:“没什么,本官突然有些头晕。”
语罢,他便面色如常地放下药箱,开始为老王妃诊脉。
见状,魏大夫微垂的眸中便迅速闪过一丝得意。
他还当苏院判有多么厉害呢!
还不是同旁的废物一般,完全瞧不出问题所在?
这毒,还得等他为老婆王妃扎上几针后才能呈现出来呢!
文大夫飞快地瞄了眼魏大夫,便继续屏气敛神地候在苏院判身后。
“苏院判,老王妃如何?”刚刚从外面跑进来的柳绿岫捏着帕子,眼含热泪问。
正在为老王妃诊脉的苏院判眉头微皱,接着便沉声道:“本官正在为老王妃诊脉,还请柳姨娘保持安静。”
说着话,他便抬头横了柳绿岫一眼。
触及他那威严且凌厉的目光后,柳绿岫的心便禁不住一颤。
她微微垂眸,带着几分委屈道:“是。”
苏院判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但他到底没再当着众人的面继续斥责柳绿岫。
柳绿岫在苏院判身旁站了一会儿,见对方始终不理会自己,也渐觉无趣,慢慢退到了一旁。
“你们几个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她横眉,冷冷地瞪着魏大夫五人。
“在下医术浅薄,实在是诊不出老王妃怎么了。”魏大夫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怯声道。
柳绿岫白了魏大夫一眼,便厉声呵道:“废物!成王府养你们几个还不如多养几条狗!”
闻言,几个府医的面色都变了变。
作为府医,他们自是不及苏院判这样的太医地位崇高,可他们在进成王府之前也都是受人敬仰的杏林高手,何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
饶是受制于柳侧妃的魏大夫都不禁对柳绿岫生出了几分怒气来。
“柳姨娘请慎言!我等虽然归属于成王府,却不是什么仆从!”脾性较大的宋大夫直接冷声怼道。
若是王爷王妃和世子这般指着鼻子骂他也就罢了,怎的连柳绿岫这么一个完全不招世子待见的贱妾都敢这般轻贱侮辱他了?
柳绿岫的瞳孔一缩,俏丽的脸上竟是惊愕。
她完全没料到居然会有人还口。
在短暂的呆愣过后,她便厉声呵道:“放肆!你不是仆从又如何?”
顿了顿,她便眯着眸子问:“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仆从?”
宋大夫的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厌恶,低声道:“在下没这个意思。”
呵!
贱妾也就比府中的婢子好一些!
不,贱妾甚至不如主子们身边得脸的大丫头来得体面呢!
“哼!你说得最好是真的!”柳绿岫阴着脸,咬着牙道。
别以为她看不到他的小动作!
“这就是你说的用心侍奉母妃?”一道威严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柳绿岫下意识地回头,便瞧见了身着华服的成王妃正沉着脸站在门口。
她膝盖一软便赶忙福身行礼。
“妾身拜见王妃!”
宋大夫等人也赶忙躬身行礼。
“草民拜见吧王妃!”
成王妃又冷冷地扫了柳绿岫一眼,便大步往内走。
待走到榻前,见苏院判还在潜心为老王妃诊脉,她这才又回头瞧向那些个还保持着行礼姿态的人。
“都起来。”她道。
“多谢王妃!”柳绿岫等人齐声道。
“待苏院判为母妃诊完脉,你们便将你们所有的发现都讲给他。”成王妃淡声吩咐。
“是!”魏大夫等人赶忙领命。
“柳绿岫,你是来荣寿堂伺候母妃的,还是来耍威风的?”
成王妃的声音并不大,却极具压迫性。
饶是柳绿岫早知成王妃不好惹,还是被她给吓了个激灵。
“回禀王妃,妾身……妾身自然是来侍奉老王妃的!”
“哼!”成王妃白了柳绿岫一眼,接着才又沉声道:“那本王妃怎么听到你在骂府医?”
虽然她只隐约听到了柳绿岫在同府医们争吵,但她都不用问便肯定柳绿岫没说什么好话。
果然,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柳绿岫的脸便白了白。
“妾身……妾身只是一时气急,并非有意折辱府医们!”她咬唇狡辩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