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扬,家丑不可外扬。”洛榆略有些无奈地开口。
他母妃伙同旁人一道谋害刺杀阿姝的事一旦传出去,不但会毁了他和阿萱的名声和前途,也会让成王府沦为达官贵人们饭后茶语的笑料。
他兄长一向重视成王府的名声,岂会让此事传扬出去?
洛杨眸中的疑惑越发浓了,但很快,他便回味了过来。
他恍然大悟道:“原来兄长是想用那朵冰蛊莲来封住百里小姐和禹公子的嘴啊!”
这府内的人自然不敢将柳侧妃谋害阿姝的事宣扬出去,那两人却未必。
毕竟,那两人可是炎国贵族中都举足若轻的人物。
洛枫并未搭理洛杨,他目光沉沉地望着那依旧散发着冰寒之气的地道。
许久,他才冷声道:“将这里填了!”
“是!”谢源恭敬地应下,当即就出去唤人。
不多时,便有数个侍卫拿着工具走了絮柳阁。
“将院内所有的仆从都关起来。”洛枫又道。
谢源再次恭敬应下。
洛枫抬眸,神色复杂地望着洛榆。
不等他开口,洛榆便主动道:“兄长该如何查便如何查,不必……”
他的长睫颤了颤,才继续说:“不必顾忌我和阿萱。”
他母妃与外人勾结刺杀阿姝的事已然是板上钉钉,容不得他辩驳一句。
他只盼着他兄长最终能瞧在他同阿萱的面上给他母妃留一条命。
多的,他可不敢奢望。
毕竟,阿姝是他父王和兄长的逆鳞。
洛枫定定地望着洛榆,许久,他才叹息一声道:“阿榆,你知道的,阿姝是我和父王的命根子。”
若是柳侧妃害的是他,他兴许还能给阿榆和阿萱几分颜面。
可她偏生害的是阿姝!
而且……
洛枫的眸光又沉了沉。
而且,他母妃所中的水云蛊霞兴许也出自柳侧妃之手。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为人子,势必要将害死他母妃的人给千刀万剐了才好!
洛榆艰难地扯了扯唇,淡声道:“是,我知道。”
他母妃,怕是难逃一死。
想着,他微垂的眸中便不由地添了几分悲伤。
即便她罪恶滔天,也是生他养他的母妃啊!
他无法听从她的训导去对付自己的兄长和姊妹,可他同样也无法瞧着她在他眼前死去啊!
见洛榆面色不对,洛枫的便沉声道:“阿扬,你带着阿榆去一趟青阳城。”
“好。”洛杨恭敬地应下。
随后,他便扯着面容悲戚的洛榆往外走。
待他们走远,洛枫这才冷声道:“去捉拿柳氏!”
“是!”谢源和一众侍卫们齐声答道。
……
“母妃?”洛思萱很是惊讶地望着柳侧妃。
她母妃今日是怎么了?
“嗯?”柳侧妃抬眸,有些发懵。
见状,端着药碗的洛思萱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您方才险些又将为祖母擦拭脸颊的帕子直接伸进了祖母的衣裳里。”
“啊?”柳侧妃垂首,果然瞧见那被她专门浸湿的帕子正处在她姑母的脖颈处,再往下几分,可不就直接伸进她姑母的衣裳里了?
她猛地一惊,慌忙将帕子给收了回来。
“您今日这么心不在焉的啊。”洛思萱一边给老王妃喂药一边问。
柳侧妃的眼皮子猛地一跳,她微微垂首,淡声道:“我……我的眼皮一直跳,心里也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到底还是同洛思萱说了实话。
闻言,洛思萱的手就颤了颤,但很快,她便稳住了。
她抬眸瞧了瞧一旁的葛嬷嬷等人,随后便冷声道:“都退下!”
见她竟是直接开口将屋内的仆从都给屏退,柳侧妃的眉头便又是一跳。
莫非……阿萱这傻丫头知道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索性这屋内已然没了人,她也就直接问道:“阿萱,你方不让我闹,说你二哥是去为我收拾残局是个什么意思?”
洛思萱将已经空了的药碗放到一旁,神色肃穆地望着柳侧妃。
“王姨娘院内搜出来的瓷瓶是您命人放的吧?”
不等柳侧妃回答,她便又眯着眸子道:“若我没有猜错,明华阁内搜出来的那个小药包原本也是您用来害人的吧?”
“阿萱?你在说些什么?”柳侧妃大惊失色,很是气恼地横了洛思萱一眼。
这疯丫头胡说什么呢?
王氏院内的瓷瓶分明是白氏那小贱人放的!
至于明华阁内的小药包,也同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