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姐说。
乔薇默。
虽然她没生养过孩子,但是也知道在后世没人敢撒手四岁的孩子,大城市里小学生除非就住在学校旁边,否则家长都要接送的。
但这时代……军子五岁的确就跟没人管似的,自己到处疯跑。
严湘倒是每天只跟着乔薇,从来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院子。
“有啥怕的,自己认得家,又不会丢。”杨大姐啧道。
确实,这时候出门都得有介绍信。林夕夕来投奔她舅舅都是公社里给开的介绍信才能买长途车票上路。
人员流动被管制得很严,人贩子没有生存的基础。
这边最大
的危险一是电线(),一是下河。出事的要么是电死的(),要么是淹死的。
“还是得让湘湘多跟别的孩子一起玩。我就瞅着湘湘太不爱说……嘘——”杨大姐收声。
进来了两个人,瞟了眼里面的人。
杨大姐蹲在最里面的坑位,脸别向里面,不让别人看见她是谁。
乔薇蹲她外面挡着她点。
那俩人一看乔薇不怎么熟,就也没搭理,自顾自地解裤子挨着蹲下就开始聊天。
乔薇听得津津有味。
别说,公共厕所这个八卦集散地,还真能起到娱乐生活的作用。
就是蹲着腿麻。
功夫不负有心人,乔薇和杨大姐终于听到了赵团长的名字了。
“哪个赵团长?”
“赵冬生,住老区的那个,他爱人姓杨,家里五个孩子的那个。”
“哦哦,那个赵。他咋了?”
“他呀,听说跟新来的女兵勾勾搭搭……”
杨大姐的腿也麻了。
她本来一听提到赵团长了就精神一振准备提裤子起来抓人了,结果身体一歪,差点摔坑里。幸亏乔薇扶了她一把。
乔薇用嘴型问:认识吗?
杨大姐点头。
乔薇轻轻摇头,示意:那就不着急了。
杨大姐点头。
等那俩人走了,杨大姐和乔薇才痛苦地站起来提上裤子,几乎是拖动着酸麻的腿走出公厕的。
乔薇直奔水池子,杨大姐不知道她要干嘛,忍着麻跟着她。
结果乔薇是瞄准了几个洗衣服的家属,瞧中了一个看着皮肤白衣服也干净的,借肥皂洗了手。
杨大姐:“……”
还以为她是来抓人呢。
俩人龇牙咧嘴地在原地活动了一会,腿麻得太酸爽了,好一会才恢复了血液循环。
“走!”
“走!”
杨大姐带着乔薇,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揪人去了,直接去的就是刚才公厕传播八卦的那个女人家。
见到人,杨大姐劈头就说:“我刚才听见你在厕所里造我们家老赵的谣!”
当然没人肯背锅,那人说:“我是听老于爱人讲的。
于是又抓着她一起杀到姓于的干部家里。于干部的爱人也甩锅:“老丁爱人告诉我的。”
最后,杨大姐和乔薇带着四五个家属,终于追溯到了那个谣言的源头。
“原来是你!我就说是谁这么嘴烂心黑,原来是你这个没脸没皮说瞎话掉鬼人人嫌的货!”
杨大姐面对谣言的源头,叉腰怒目。
原来竟是老冤家。
那个人乔薇竟然也认识,在原主的记忆里竟也占了一席之地。
她爱人姓范,和赵冬生、严磊一样都是团长级别。她自己姓夏,叫夏荷花。
这个夏荷花,曾经在大院的幼儿园里当过老师的。
那时候杨大姐怀
() 着五妮儿,带着军子。还要管一家人的饭食卫生家务,赵团长见别人的孩子都送去托儿所了,就提议把军子也送过去。
乡下孩子一向散养,这儿有人看着更好。杨大姐也同意了,给自己减负。
但那时候夏荷花在幼儿园做老师,她自己的娃也在幼儿园里。
有一天杨大姐过来大院接军子,看见军子半边脸都是肿的。一看就不是小孩弄的,小孩可以咬可以抓,但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把别的孩子脸都抽肿。
娃可以散养但是不可以被欺负,杨大姐当场就不干了。
一追问,军子说:“夏老师打我脸。”
再揪着别的老师一问,是军子和夏荷花的孩子抢玩具。那孩子抢不过军子哭闹起来,夏荷花就过来照着军子脸上甩了一巴掌。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因为她护短,她家孩子在幼儿园里作威作福地,大家早就有怨言。也有人过去跟她吵过骂过,互扯头发挠脸过。
但这次闹大了,因为夏荷花不讲理,还推了杨大姐一把,杨大姐差点流产。
五妮儿差点就没了。
这事就大了,园长也苦夏荷花久矣,正好趁机让夏荷花下岗回家自己带孩子去了。
这时候,正是原主乔薇薇过来看看幼儿园情况,结果不仅看到了有老师嚼碎食物嘴对嘴喂小孩,看到有孩子拉在了裤/裆里老师不及时收拾,还看到了夏荷花护短打别人家孩子。
她就把夏荷花给记住了。
夏荷花心虚,一看杨大姐带这么多人来找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