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
从前的封湛,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啊!
如今竟然说出护不住自己这种狠心的话语。
贺音颤着嘴唇,呜咽出声,声音哀戚:“将军,你变了.....”
变得这般冷血的对自己,变得对自己毫无怜惜。
变得....对自己毫无信任可言。
封湛不是毫无感觉,此时心乱如麻,忍不住为贺音盖紧棉被:“无需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本将军从始至终都没有变,我会好好照顾你,对你负责,绝不食言。”
俩人的目光的空中短暂交汇,贺音渐渐的笑了。
笑得是那般凄厉无声,看着眼前的男人,极其陌生。
落水院内哀声渐起,无人知晓,又有两颗心,越离越远。
.........
邕乙侯府。
逃走的面具黑衣人滚爬入院,趴在封岂与祁禾灵面前。
祁禾灵的身子轻颤,封岂连忙将她紧紧护住,挡在她面前。
“怎么伤成这般模样?!”
封岂长身而立,浑身戒备的盯着脚下的黑衣人。
眼看着黑衣人的手就要触到他的衣衫,封岂斜身一躲,阴沉着脸问:“到底
怎么回事?”
祁禾灵用绣帕捂着口鼻,闻言,静静抬眸,有些冷漠的看着脚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声音嘶哑:“主人....那女的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竟让所有的兄弟都爆体而亡了.....”
爆体而亡....还是所有的杀手。
祁禾灵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手指轻捏着手心。
“属下正想趁她不注意下手,怎料西山军营的郑令赶了过来,属下便失手了.....”
祁禾灵先一步冷声问道:“所以祁雁知逃生了?”
话音一落,封岂就忍不住侧目望向她。
祁禾灵连忙变回柔弱是样子,对着封岂露出惊恐的表情。
封岂连忙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莫怕,没事了。”
他寒声问黑衣人:“只有你逃生了?”
黑衣人显然受了重伤,他也吸入一点的夺命水:“只有属下一......”
“啊!”他话音未尽,就发出了一声痛苦喊叫,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封岂。
封岂了结了他的生命,将剑柄扔下,喊人将尸体处理掉。
这样就算杀不成祁雁知,也没有一个活口可以暴露他们。
祁禾灵上前抱住他的后背,瑟瑟发抖:“阿岂,我好害怕......”
封岂转身紧紧抱着祁禾灵,抚着她的头发:“没事的,祁雁知虽然这次没死成,但以后也是有机会的。”
“不是的.....”祁禾灵摇头,抬眸,含泪道:“别刺杀长姐了好不好?这件事太冒险了,万一意外突发,灵儿怕你难以全身而退......”
封岂目露怜惜,按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发上烙下一吻,哑声道:“别说了,祁雁知必须死,你什么都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已然出手了,现在不可能收手。
祁禾灵缩在封岂怀里,渐渐冷静了下来。
脑中思绪万千。
祁雁知救了封老夫人,还从杀手手里逃生,将十几个杀手给歼灭了...
..
她如今当真是本事滔天,又能救人,又能一朝之间杀人于无形。
那人.....当真是祁雁知吗?
.......
战神府门口。
祁雁知下马,林总管出来相迎,本来看见她与郑令同骑一马已经够震惊了。
怎料竟还看到祁雁知一身白衣长氅,腰间染了半片的血,刺目得很。
心中大惊,林总管踉跄上前,握住祁雁知冰凉的手背,急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她的手也冷得不像话,眼神像极了将军,想杀人。
林总管微微抖了下身子,不敢再出声,身后的郑令也是一脸深沉的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祁雁知抬眸望向大门的牌匾,心中一片凉。
战神府.....这里...就是让贺音为非作歹,几次视人命如粪土,纵容她的地方。
大片的雪花往下砸,祁雁知的头发上满是雪花,点缀了一大片的白。
她嗓音嘶哑,面露Y狠:“林总管,麻烦您召集所有的人往落水院中去,就说,将军有要事要宣布。”
祁雁知的声音,无形之中给人一股压迫力,震得林总管根本就不敢反抗。
她弯腰点头:“老奴领命。”
祁雁知不再理会,抬脚,不顾她人眼光,一路直奔落水院。
郑令拿过林总管手中的伞,忧心忡忡的跟在祁雁知身后,为她撑伞,隔绝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