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郡主,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哪!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你家啊——如今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浣玉郡主身负国仇家恨,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绝之心,潜入皇宫刺杀李瑞允,不想却失手遭擒、陷落到李瑞允的手里。
瞅着浣玉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李瑞允不但不恼,反而来了兴致,借着几分酒意极尽调笑。
浣玉漆黑的眸子里恨意翻涌,“李瑞允,你颠覆大宋朝廷,囚禁了我的皇帝哥哥,杀了我的父亲,皇嫂,逼死了我的太后姨妈,还有我的常青姑姑……
“你问我有什么话说是吧,我就是想说,我只恨自己身为一介柔弱女子,没有能力亲手杀了你;不过李瑞允,你也不要太过得意与猖狂了!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你的下场会比我还要惨烈千倍百倍的,你……”
“住口!”听着浣玉郡主那近乎诅咒的恶毒话语,一旁的婉儿怒不可遏,眼睛里迸发出刀子一样锋利的寒芒,不容分说冲上前,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硬生生落在了她的脸上。
浣玉那如霜似雪的面庞立时被强烈的疼痛所覆盖,丝丝缕缕鲜血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浣玉缓缓抬头,眼睛里燃烧着两团炙热的火焰,仿佛要将对面的女子烧成灰烬。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我浣玉一生要强,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竟要遭受尔等宵小之辈的欺辱,哈哈……”她凄厉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被自己的凝噎哽住了,苦涩的眼泪不觉已是满脸。
“哼哼,就你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面自称什么虎啊,我看你现在连过街老鼠都不如了!”
婉儿闻言哂笑,笑意里带着三分鄙夷,七分嘲讽,“郡主,如果真的要论起来,当初你不过就是身份高贵、恃宠而骄罢了,除此之外难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过人之处么?摒弃了你的郡主身份,你其实什么都不是,哼哼,神气什么呀?”
“你——”浣玉郡主脸色苍白,一时气结。
李瑞允在一旁冷眼瞅着婉儿那不依不饶、对浣玉郡主极尽奚落打击的神态,不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吐槽,“果然是个小女人啊,一副拈酸吃醋、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他挥挥手,示意两旁的侍卫都退下。
这些小女人干架的情形,他可不愿意被围观了;何况他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审问刺客,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太方便。
摒退左右,此时的场地上只有婉儿、浣玉郡主以及他三个人。
他憋着笑走上前,一边安抚着横眉怒目的婉儿;一边转过脸,探究的眼神定格到面前那个神色凄惶、形容狼狈的女子的身上。
“郡主,你方才又喊又叫地说了一大通,现在想来也说累了,也说够了吧?那咱们是不是应该言归正传了?”
“言归正传?”浣玉神色警觉地望着他,“你想说什么,又想问什么?”
“我当然有很多要说、要问的喽!”李瑞允道:“比如,你是怎么混进宫里的?要知道大内皇宫戒备森严,侍卫兵甲到处都是;而你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又是如何突破重重关卡、混到我的眼皮子底下的?”
浣玉轻挑了下眉,不屑地撇撇嘴,“大内皇宫在你李瑞允眼里戒备森严,可是到了我赵浣玉这里却不值一提。”
“哦?”李瑞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愿闻其详。”
浣玉道:“李瑞允,你别忘了,当初我可是晋陵王府郡主啊!我的皇帝哥哥,我的太后姨妈都在这皇宫里啊,隔三差五、有事没事儿我就过来看看他们的,所以我对这大内皇宫的熟悉程度就像我自己的家里一样。
“哪里戒备森严,哪里形同虚设,在我这里成竹在胸——哼哼,凭着我的聪明才智,混进皇宫,伺机接近你李大帮主,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女扮男装,伺机而动,身轻如燕,鸡鸣狗盗,这些事情当初可都是你浣玉郡主的强项啊!”
李瑞允凝眉嗤笑了下,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而那位人品一流、孤高冷傲的刑部尚书府侍卫统领凌云,当初也是被你浣玉郡主这样不择手段地追到手的吧?”
“你!……”浣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要反驳却又噎住;只狠狠剜了他一眼,沮丧地垂下头去。
“既然提到了凌云,那我就顺着这个话题继续问下去了:凌云现在在哪儿,是不是他指使你来刺杀我的?”李瑞允继续不依不饶地逼问。
“不是!”浣玉断然道:“是我自己恨你入骨、潜入皇宫刺杀你的,与他人无关!”
“呵呵,说的真干脆啊,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他人扛的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过郡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信不信由你,总而言之就是我自己要来杀你的——怎么,还不相信?李瑞允,其实你可以自己用脑子想想,凌云是何许人也,他的性格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浣玉冷冷斜视着那个眸子一眨不眨逼戾着她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如果他真的想要杀你,凭着他的武功与实力,自己完全可以做到的;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