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勇年吓得激灵一下,坐了起来,惊恐道:“那,那你想做什么?” “杀了你!” “为什么?” “你少给我装糊涂。别的不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你总算还明白吧?”玉卿成说着,长剑一闪,已逼上了他的脖子。 肖勇年连连道:“不,不……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难道吕大人的判决你不知道么?杀害温公子的另有其人!……” 玉卿成嗤之以鼻:“哼,吕文正是个什么东西,官场中所谓的清官哪一个不是在惺惺作态?焉知他与丁进之不是沆瀣一气,一丘之貉?吕文正说凶手不是你,糊弄三岁小孩还差不多,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不可能的,吕大人与丁大人素来不睦,这你是知道的。……” “少要狡辩,去死吧!”玉卿成不耐烦再听他啰嗦,剑一撩,直切下去。 只听“嚓“的一下,剑尖已被一物荡开!其劲力之大,竟使得玉卿成虎口发麻,不由后退两步。她不由花容失色。 肖勇年自忖必死,孰料竟会意外获救。他睁眼去看,并不见人影,却听得窗外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你的确冤枉他了,人真的不是他杀的。”这话显然是冲着玉卿成说的。 玉卿成一怔道:“我不明白。” 那人道:“你随我来。” 玉卿成身形一飘,已出了房间,尾随那人而去。如水的月光晃着那黑幽幽的树影,晃着它眼睑下两条如飞鸟般飞跃的人影。 前面的人终于停住了。玉卿成上前,瞥了一眼对方,只见他一身黑衣,脸上蒙面。 她望着对方蒙面黑巾之上的那双煜煜有神的、有几分阴鸷的眸子,叫道:“帮主。” 那人只是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玉卿成道:“刚才我要杀他,你为什么要阻止?” 蒙面人道:“我已经告诉你了,肖勇年是冤枉的。杀死温炳秋的凶手不是他。” 玉卿成冷冷道:“不是他,又是谁?” “是我!” 玉卿成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对着那黑衣蒙面人注视了良久,半晌才回过神来,咬着牙道:“李瑞允!……” 原来,面前这黑衣蒙面人正是天枭组织的帮主李瑞允。 李瑞允平静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遇事还是这么不冷静。不过,这也正好证明了一点,你已色欲萌发,喜欢上那死鬼了!只可惜呀,你俩没有缘分。” 玉卿成颤声道:“他那么无辜……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他?” “很简单,他母子二人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 “什么?” 李瑞允道:“你不是去过温家么?那温家老婆子不是已经认出你是定远练家屯的练阿春么,练阿春即是练南春……哼,你说,你能允许这样的人继续留在世上么?” 玉卿成切齿道:“这就是你杀害他们母子的原因?” 李瑞允道:“这已经可以构成一条很充分的理由了。” “还有呢?” 李瑞允略一沉吟道:“其实我是觉得,你为这样的人付出这么多,根本不值得。身为一帮之主,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你为了一介书生而堕落下去!” 玉卿成怒道:“我同谁人交往,那是我的自由,与你何干?我愿意爱谁就爱谁……” 李瑞允道:“那我愿意杀谁就杀谁。” “李瑞允,你……”玉卿成气哽难言;半晌,才冷笑一声道:“你愿意杀谁就杀谁——哼,只恐怕有些人你未必能杀得了。” “哦?” 玉卿成道:“我要找个武功高强的男人,而且这个人的功夫一定高于你。” “功夫高于我的人?”李瑞允轻笑一声道:“这样的人恐怕还没出生罢。” “你不要太自鸣得意了,咱们等着瞧好了。”玉卿成说罢,娇躯一点,翩若惊鸿,飞身而去。 李瑞允望着她那窈窕的身影一点点融入茫茫的夜色之中,阴鸷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不可琢磨的笑意。 自从温炳秋死后,周三申发现玉卿成消瘦憔悴了好多。 这些日子来,她只让周三申打点店里的生意,自己从不出面,使得那些慕名而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于是,店内的生意也因此冷清了许多。 有几次,周三申还看见玉卿成独自一人对着菱花镜里的自己出神,伤心之处珠泪欲滴。 周三申不禁暗自感叹:老板娘难得动一次真情,却又落得如此结果。唉,真是天意弄人哪! 孰料有一日,玉卿成突然把周三申找来,问他:“周管家,你见多识广,对京城里的